起初丑橘没想到这茬,摁说南山镇是个大地界,也该有郎中来着,咋的老牛头非舍近求远要拉她爹回村来,合着是一文钱难倒豪杰汉啊。
王氏号召他到堂屋里坐,“牛大哥,你瞧我都傻了,也没让你坐下歇歇,你推着我家来福从南山镇过来可累坏了吧……”
王氏不知周郎中问这个干啥,她瞅瞅张大娘跟桃婶儿,“他、他是搁镇上扛麻袋的……”
要不是他推着车送她男人返来,说不定她男人这会儿还在镇子上享福哩。
王氏戴德戴德的谢了周郎中一番,丑橘从怀里摸出一吊钱来,这是方才小五给的水钱,全都给了周郎中。
有个婆子来的晚,挤到跟前身上还扎着围腰,估摸着是才从家里撇下活儿跑过来的。
摁说他跟来福兄弟的友情是该帮衬些,可他这边点头了,娃他娘那边咋交代哩。
张大娘的儿子张春好不轻易挤出去,抱着个木箱子吭哧吭哧的直喘,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嗳嗳,好好好……”
“他牛大哥,使不得使不得!你从速收着!”王氏没等老牛头说完就把银子给他塞了归去。
“不碍事不碍事儿,我是坐着人家的马拉车过来的,我坐在车背面,拽着这平板车,路上不稳,还让来福兄弟颠下去俩次哩,最后那小老乡说要赶远路去,跟咱村不一起,我就下车自个儿拉了,也就半个来时候的路罢了……”
这周郎中是牛家村的,他虽不是十里八村独一的郎中,但邻近几个村的人有个头疼脑热啥的,宁肯走远路也要找他看病去。
丑橘晓得王氏在担忧啥,才要跟她开口,双眼瞄到院子里空空的,忽地想起一茬来,她的摊子还充公哩!
何如老牛头带她男人返来,没有功绩也有苦劳,她是半点抱怨不得。
王氏闹不明白,“呦,他牛大哥,你这又是如何话说的?”
才在村口,她一焦急就先跟着老牛头回家来了,啥也没拿,摊子还在老树那块撇着哩,木桶子葫芦瓢儿,另有她的鸡公车!
周郎中吼了这句就一脚踏进屋子里,想想又探出半个身子,对王氏道,“你!再别嚎了,吵得我耳根子疼,你男人另有气儿哩!”
王氏哭的揪心,院子外的婆姨有些个也跟着抹眼泪。
丑橘坐直了身子,道,“周郎中说了,让我先抓上五六副药让爹吃吃看,等吃过一阵再叫他来给爹瞅瞅。”
老牛头笑么呵的说完,全然没看到王氏的脸是越听越往下沉。
她伸长脑袋往院子里盼望,瞧见王氏在院子里哭喊着,忙问身边的婆姨,这李来福家又是咋的了?
“那不就得了,他是累的,这会儿睡着哩!”
丑橘抿了下嘴角,“也没说啥,就像他跟娘你说的一样,爹是伤了腰崴了脚,是该养养,只是,这得花很多钱,周郎中还说了,如果这一遭没养好,爹……爹今后就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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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闻是麻袋太重了,腰杆子使不上劲儿,一口气提不上去,百十来斤重的麻袋直接就给压到身上起不来了。
“银子首要还是人首要啊,你男人算是命大的,如果压到心窝子,你就算请来大罗神仙也救不了!”
送走了周郎中,王氏这才松了一口气,转头瞧见院子里另有个老牛头,这才是她家的大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