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唏嘘把那盆衣裳从地上拿起来,也走了。
实在来这儿好些天了,袁牧寒的伤寒也差未几好了,倒是有来担过水。
袁牧寒将手上的农什放后,倒是没有不安闲,又问了丑橘另一件耕具。
“感谢啊,嫂子。”丑橘到了上游,把木桶子搁到水里舀水。
丑橘把俩桶水挑到院子里的水缸边上,吃着劲儿正要把桶子搁下,忽的肩上一轻,她回过甚,只见袁牧酷寒静脸站在她身后,双手握住木担子,从她肩头上卸下来。
丑橘舀了一下瓢水倒到盆子里,一手和面,一手渐渐的往盆里加水,“少爷,你干啥呢?那些个有啥好瞧的。”
丑橘昂首,一笑,真是个生瓜蛋子,啥都不晓得,“这个叫桑杈,就是家里晒谷子,晒苞米啥的,使着这个给翻翻,另有就是给秸秆码垛,也要使这个。”
实在她想做汤面的,毕竟是她想吃,可她记得袁牧寒不喜好连汤带料的,跟他此人的性子差未几,这拖泥带水的汤料,他是吃的不舒心的。
丑橘听着一愣,再瞧袁牧寒将桑杈握在手上,竟然有模有样的,她不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要提及这事儿,也不知袁牧寒是哪根筋搭错了,要说袁牧寒是有把子力量,这带兵兵戈的人能没有力量么,可这农活儿不是谁想干就无能的了的。
“晓得了嫂子,闲了到我家唠来。”
午晌丑橘做了面,炒了干卤子,等面煮出来,过个凉水,浇上卤子就好了。
要不说的,嫁汉不嫁面子好,要嫁就嫁身子牢,瞅着这妹子的男人长得俊着,十里八村都没得比,但是身子骨不成,病怏怏的啥也干不了,真是苦了这妹子了。
但是此人提着空担子出去,过了一炷香的工夫还没返来,丑橘这就迷惑了,就算是拿着碗去舀也该舀返来了。
丑橘挑着空担子来到湖边,瞧着跟她号召的婆姨,恰是十里村兴昌大哥的媳妇。
换句话说就是,你家男人干啥吃的,咋这重活总让你来挑哩?
袁牧寒微微皱眉,正想开口,就听到丑橘在屋里问他,“少爷,午晌你想吃啥?”
丑橘回道,“刨土当然是下种子了,下了种子就等着收粮食啊。”
丑橘说着就分开了,周氏瞧着丑橘的背影,啧啧摇了点头。
周氏并没有走,她看看丑橘,试了几次,等着丑橘舀好一桶水了,才开口,“妹子,你说这都小半个月了,咋老是你来担水哩?”
丑橘这听不懂,“啥玩意儿?”
就是前俩天,她担了俩趟水,家里的缸子只满了半缸,她原想着再去担一趟就歇脚了,可袁牧寒过来,跟她说他去担水。
“哎,阿秀妹子,担水啊?”
丑橘端着个面盆子出去,瞧着袁牧寒正站在放杂物的阿谁小间旁,正饶有兴趣的看着那些架在院墙上的耕具。
丑橘当时就嘀咕了他几句,谁知袁牧寒说,这挑到木桶的担子不好,起家老是晃,常常走到一半这桶里的水就没了,就这担子水,他还是运足内力稳住脚,才保住的。
丑橘瞄了一眼,部下搅合着,感觉面有些硬,又加了点水,“这在我们那叫铲钩,给麦苗锄草的。”
“本来如此,”袁牧寒点点头,指着另一个,“这个是甚么?”
丑橘把剩下那桶水搅满了,舀起来搁地上,担子挑过俩木桶,周氏瞧着,忙放动手里的衣裳,搭把手把那担子水给丑橘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