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冷睨了眼捂头叫唤的太医,后者吓得仓猝闭上嘴。
“唔”,好冷。
沈濯香眸中掠过一丝了然,拱手道:“臣弟顿时去做筹办。”
从沈濯日这方仅能见到一只白如羊脂的香肩,面上一热,脑中不期然闪现了一幅极其香艳的美人甜睡图。
而李德和太医就没这么好运了,一个咚地撞上车壁,另一个则撞到了矮凳的棱角处,疼得惨叫连连。
“再有下次,朕毫不轻饶。”
“可您身上另有伤呢。”李德第一个不肯意,“回京之路颠簸不已,万一减轻了伤势,如何办?请皇上三思啊。”
说罢,他调头就走。
待震惊停歇,亲手将人扶好,掀起那件外衫挡住她的身子,他方才启唇问:“何事?”
“朕却感觉你闲得很。”语气非常伤害。
“伤药留下,”沈濯日淡淡的说,而后,便打发太医分开了,就连李德也被他以煎药的名义支走。
“部属受命为您上药。”为了让唐芯信赖,她特地晃了晃药瓶。
“只是上药?”
等揪住刺客,他非得亲手服侍他们不成!
李德悄悄蹙眉,这个香王,现在是愈发不着调了!这话传出去,不知会被解读成甚么样。
他冒死朝身着侍卫袍的沈濯香使眼色,盼望着他能劝一劝皇上。
“修容。”
沈濯日眼疾手快地扶住唐芯,谨防她从软垫上掉下来。
她悄悄翻开被子,往里边瞧了眼。
‘轰’
“主张?”沈濯香俄然生出一个更加大胆的设法,他猜疑地看了沈濯日一眼,摸索着问,“您不会是想亲身为他上药吧?”
“不要让朕说第二次。”不容质疑的强势态度,令李德满腹的劝说十足卡在了喉咙里。
吃惊过分的谨慎脏垂垂安静下来,防备的目光在她和药瓶之间来回转动。
“是。”
殿中的温度突然直降,修容上药的手不自发顿了顿,就算不转头,她也能感遭到身后那道逼人的目光。
沈濯香不天然的笑笑,强行解释道:“随行的太医只要一人,皇兄和唐大人都负了伤,若分开住,会迟误医治的时候,住在一起倒是能免除很多费事。”
她自责的垂下头,说:“修慈并无大碍,只受了些内伤,不值得主子惦记。”
“呵,”沈濯日被某女烦恼的模样媚谄,薄唇轻扬,那笑虽淡,却让这满屋的宝贵安排落空了色彩。
沈濯日好似猜中她的心机似的,先一步开口:“醒了?”
‘哐当’
马队护送马车驶入林间,车内,沈濯日让出了正位,纡尊降贵坐在左边,受伤的左腿简朴包扎一下,轻搭在一把矮凳上,右臂微伸,文雅放于手边的明黄软包上,寒眸半阖着,仿若一只甜睡的雄狮,崇高且有害。
“王爷,您想多了!”李德稳住身子,三步并两步奔到桌边,斩钉截铁的说,“皇上是多么金贵的身份?岂会做这类粗活?”
她用力往被褥里钻了几下,连鼻子嘴巴都藏了出来,只暴露一双灵动的眼睛,瓮声瓮气的和他打号召:“您也在这儿啊。”
他蓦地撇开眼,拾起案几上的茶盏往唇边送去,想借此压下体内那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倒是杯水车薪。
“是!”他大声应道,一脸后怕地爬了起来。
不,她只是回光返照。
话一出口,唐芯本身也想给本身一耳光,瞅瞅屋中的金银玉器,明摆着是冰脸神的寝宫嘛,她问的叫甚么题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