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县主。”桃枝怯生生地抬开端,缓慢地看了陈漌一眼,又赶快垂下了脑袋,说道:“就……就在两刻不到前,婢子瞧见陈大女人……用心撞了县主一下,等县主走远了,她的手里就多了块东西,婢子瞧着像是块玉,然后她就抓着玉出去了……”
话说得很硬,也只要国公府的女人才敢这么跟县主叫板。
可爱的是,明知是套,她却无从解起。
陈漌乌青着脸站着,牙齿几近咬破嘴唇,一腔子的委曲气愤堵得她几乎爆炸。
郭媛顺着陈漌的视野扫了一眼那小丫环,抬了抬下巴:“你……你叫甚么来着?”
若说国公府的女人因贪财而盗窃,这话总不大可托。可若说她出于泄愤而去做些特别的事,那就是两说了。这些天之娇女们,哪一个不是“娇骄”二字当头,比这更过分的事也不是没人做过。
“是,县主,婢子顿时就说。”桃枝的声音不大稳妥,瞧着仿佛非常惊骇,喉头吞咽了一下,方才说道:“婢子虽是瞧见了陈大女人拿着玉,可婢子就是个下人,又怕瞧错了,就没敢张扬。”
她清楚就是冤枉的,但是这统统却又偶合得让人无从分辩:恰好她不知被谁绊了一下,不谨慎撞在了香山县主身上;恰好她俄然腹痛,丫环彩绢却没在身边,她只能单独前去净房;恰好那块玉就是在净房发明的,而她又是最后一个分开净房之人。
人群中传来了“吃吃”的笑声。
陈漌面色乌青,嘴角抿得死紧。
“你接着往下说,然后呢。”郭媛持续问桃枝,语气非常笃定。
郭媛对劲地“唔”了一声,表示桃枝持续往下说。
“噗哧”一声,郭媛俄然笑了起来,颊边现出了两枚深深的梨窝,格外明丽动听。
郭媛这话指桑骂槐,如果陈漌再开口,就成了对方口中的“狗主子”了。
郭媛“嗯”了一声,慢条斯理隧道:“桃枝,这位陈大女人方才能够没听清你的话,来,把你看到的再给我们说上一遍,也叫我听听前后可有甚么出入。”说着她便弯了弯唇,好脾气隧道:“兹事体大,谨慎些老是好的,也别叫人说我郭家冤枉了好人。”
“哦,对,对。”桃枝忙不迭点头,笑得一脸奉迎:“县主真有学问。婢子不识字儿,学不来这些文绉绉的词儿。”
那小丫环赶紧小声隧道:“回县主的话,婢子叫桃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