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花厅里一下子就炸开了锅,女人们再也顾不上矜持与风采,群情声几近能掀翻房顶。
本来这位长公主另有五分长相,却生生叫她打扮成了三分,而她本人却毫不自知,乃至还自发得出众。
永宁长公主就像是早就晓得了统统,心疼地拍着她的背,一面又歉然地看向了身后诸夫人,点头笑道:“小孩子家家的,就晓得瞎混闹,不经事儿,让大师伙儿看笑话啦。”复又柔声安抚郭媛:“我儿听话,别哭了,娘在这儿呢。”
“盛京府?状子?你在说甚么?”她终究有点慌了神,那种理所当然的倨傲从她的身上消逝了,现在的她才像个真正的十四岁少女,带着多少无措与张皇。
本日之事,扫红晓得得最清楚。
“不见了的是扫红吧?”陈滢像是长了顺风耳,一口说出了郭媛另一个大丫环的名字。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似是为了让接下来的话更具打击力:“我更要告你违背祖制、不敬长辈,用心损毁先帝遗物。因为,那枚九环螭珮,就是香山县主你本身亲手摔碎的!”
成国公府的女人竟然要状告香山县主?!
盛都城贵女圈儿里,已经多少年没有过如许大的热烈了?
但是看陈滢的神采,她又不像在扯谎,这让场中的群情变得更加热烈。
郭媛一愣。
陈滢抿紧了嘴,内心又出现了一股讨厌。
“母亲!”一见来了救星,郭媛带着哭音儿就飞奔上去,一头扑进了永宁长公主的怀里,哭泣着道:“母亲,我……陈三她……”一时候她已是泣不成声,如同一个被人欺负了的小孩子。
趁此机遇,陈滢立即开口:“县主有没有发明少了小我?”
花厅里静了一息,蓦地哗然。
陈滢蹙着眉,冷静地收起了证词。
“先坐,都先请坐。”镇远侯世子夫人杜氏上前号召道,又命丫环仆妇调派桌椅,重上茶点。
郭媛眼中的笃定与对劲,至此尽皆消逝。
陈滢的语气倒是一如平常般地安静:“我要去盛京府衙状告香山县主纵奴为恶,诬人清名;我还要告你拉拢证人、企图谗谄栋梁以后。”
一时候,满花厅都是女儿家的哭声与母亲们温和的安慰声,再不复方才的剑拔弩张。
这满厅的朱紫里,也就她有资格接长公主殿下的话。
“永——宁——长——公——主——到——”一阵清脆的通传声蓦地响起,如同一盆冷水,浇灭了花厅里骤起的沸腾。
她蓦地放声大笑起来,笑声清脆而肆意,带着一种“你能奈我何”的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