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丫头,你这是要做甚么?”许氏再度问道,面色完整地淡了下去。
长公主扫了陈滢一眼,一双小山眉便全挤去眉心,就像是有人在她的眉头画了两团墨点儿。
郭媛垂垂地收了泪,见扫红还直挺挺地跪着,满脸是血,便朝她啐了一口,恨声道:“难不成还要我说请字儿吗?你到底死到那里去了,还不快从实招来?”
郭媛积了半天的情感刹时便发作了,把钗子一掷,干脆抱着长公主大哭起来,抽抽泣噎隧道:“成国公府……欺人太过,母亲为甚么不罚他们……下跪赔罪?为甚么由得女儿被她们欺负?”她说着又是一阵羞恼气恨,顿足哭道:“陈三该死!陈三真该死!母亲,孩儿要陈三身败名裂!孩儿要报仇!”
一面说话,许氏一面便拿帕子按了按眼角,似是极其悲戚。
说完了,她便转眸看向长公主,面上的神情是一如既往的平和:“三丫头到底还是小孩子,请殿下别与她普通见地。”她像是想起了甚么忧苦衷,悄悄叹了一口气:“提及来,我二弟妹正病着呢,要不今儿她如何也该来的。现在二房就靠着三丫头打理,这孩子也是个不幸的。”
她就不怕太后娘娘见怪吗?
长公主将她搂着,心疼地抚着她的后背,柔声道:“好,好,我们阿娇乖,别哭了。等为娘进宫禀了你皇祖母,定叫那陈三跪在你脚下,由得你措置。”
“杨妈妈,你跟出去瞧瞧,别叫三丫头找不着路。”许氏抢在统统人之前开了口,声音温婉、态度雍容,完整看不出一点抢话的局促。
语速极快地说罢这些,她伸手一指桌上那堆东西,声音陡地转厉:“这是证词与证物。”又回击一指身后花厅大门的方向:“镇远侯府丫环桃枝就是证人,方才她被两个婆子带出去了。”
花厅里的氛围松动了些。
满厅如死,统统人都目瞪口呆。
长公主面色乌青,她身后的女官张口就要喝斥。
她如何就有胆量去捋长公主的虎须,且竟还得满身而退?这到底是她胆小包天呢,还是她运气特别地好?
她抬起手来,拂了拂袖袖,淡淡隧道:“你这孩子,何必如此多礼?事情都畴昔了,本宫恕你无罪。”
武陵春宴不欢而散,镇远侯世子夫人的神采,直到最后都没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