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平伯夫人传闻此事,便动起了歪心机,将已经将近熬成老女人的庶女程氏一脚踢进了兴济伯府,就此调换了好大一笔银钱,几近就跟卖女儿一样。
几句话一说,那敞轩里的氛围便更加和谐,待世人各自归了座,许氏、沈氏并柳氏三人,便带着国公府的小辈们上前,一起一起地给程氏拜寿,无外乎说些“寿比南山”之类的吉利话儿,许老夫人又命人将寿礼抬了过来。
所谓人逢丧事精力爽,程氏这一起上就没断过笑,生生将她那张容长脸儿笑成了弥勒佛,那满头的金钗在阳光下晃呀晃地,时不时地便要闪一闪人的眼睛。
陈滢委实不明白她这是如何了,也未作他想,只点头道了一字:“好。”
“三mm,我们去外头逛逛可好?”陈漌轻声地说道,眉尖微蹙着,似有轻愁薄怨。
她生得弯眉秀眼,年青想必姿容颇盛,现在虽上了几岁年纪,那一颦一笑便有了种难言的风味,与年青女人们的都雅又是两样。
许氏似是乐于见到她和陈滢走得近,遂含笑同意了,那厢沈氏见了,眸子子转了转,便也唤了陈湘几个过来,笑道:“漌姐儿,今儿个要劳你受累,把她们几个都带去开开眼。清姐儿这是头一遭来,不熟谙道儿,你这个做大姐姐的可很多帮衬些才是。”
这话说得非常吉利,程氏直笑得眉眼都眯了起来,笑道:“老太太这是笑话儿我呢,我可不依。过会子可得好生灌老太太几杯才是。”
陈漌闻言似极欢乐,笑着“嗯”了一声,便上前向许氏说了此事。
那郭重威本就是个平淡之辈,兴济伯府当时候也在走下坡路,再加上这么个克妻的名声,想要续弦竟是难于上彼苍,直把兴济伯老夫人愁得不可。
世人闻言,又是一阵地笑,说话间那敞轩便也到了,陈滢举眸望去,却见那边头倒没坐多少人,大多以丰年纪夫人们为主,女人们倒是一个不见。
程氏闻言,便弯着细细的一副眉眼,先向她点了点头,方转向许老夫人,笑着解释道:“好教老太太晓得,我们园子里的碧荷开了花,真真好大的一片呢,我叫两个丫头领着女人们赏花儿去了。”说着又笑:“我那两个丫头是闲不住的,没的叫她们干坐在这里,她们不安生,我们也给闹得不安生。”
未出嫁前,程氏只是长平伯府极不起眼的一个庶女,过的日子可谓惨痛,那长平伯夫人在京里是出了名地苛待庶出后代,传闻程氏当时候连件新衣裳都落不动手,偶尔还要挨顿饿。而长平伯府也是落魄得短长,族中后辈无一成事,从伯爷往下数,竟是齐划一整一溜儿的纨绔,长平伯府败落户儿的名号也是大家皆知的。
沈氏见了,头一个便笑了出来,嘲弄隧道:“哟,如何竟是没多少人?难不成我们这是来得迟了么?该不会郭夫人本身偷偷儿把好酒好菜都给吃了罢?”
程氏之以是能嫁进兴济伯府,启事还是一场算计。
这话引来了一阵笑声,兴济伯世子夫人夏氏便在旁凑趣儿:“老太太若说记性不好,我们这些笨手笨脚的可又该往那里站着去?”
陈漌的眉心仍旧蹙着,仿佛有点神魂不属,只随便地点头应下了,姐妹几人便出了花厅,自有伯府的丫环在前带路,前去花圃荷塘赏花。
提及来,程氏这半辈子也可谓传奇,其运气以婚事为临界点,分作了光鲜的两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