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闻言,便又笑了起来,许老夫人亦笑道:“哟,早传闻你们家的碧荷是京中一绝,可惜这些年都没机遇瞧上一瞧,今儿可巧,你这里做寿,那厢花儿就开了,这花儿也挑着时候给你贺寿呢,可见这是老天也来凑趣儿来了。”
所谓世事难料,那长平伯夫人能够到死都想不通,她一默算计着要弄死的庶女,最后反倒成了长平伯府最风景的一个,反倒是她一心盼望着好的几个嫡女,却几近个个过得都不如何样。
这话引来了一阵笑声,兴济伯世子夫人夏氏便在旁凑趣儿:“老太太若说记性不好,我们这些笨手笨脚的可又该往那里站着去?”
兴济伯老夫人见郭重威形单影只,子息又薄弱,便想要给儿子再续娶一房妻室。但是,因郭重威身边接连死了两房妾室,“克妻”名声垂垂地便传开了。
程氏闻言,便弯着细细的一副眉眼,先向她点了点头,方转向许老夫人,笑着解释道:“好教老太太晓得,我们园子里的碧荷开了花,真真好大的一片呢,我叫两个丫头领着女人们赏花儿去了。”说着又笑:“我那两个丫头是闲不住的,没的叫她们干坐在这里,她们不安生,我们也给闹得不安生。”
程氏显得非常欢乐,笑眯眯地受了礼,又拉过陈滢等人,顺次夸了一遍,过后便按着人头予了见面礼,敞轩里直是好一阵热烈。
许氏似是乐于见到她和陈滢走得近,遂含笑同意了,那厢沈氏见了,眸子子转了转,便也唤了陈湘几个过来,笑道:“漌姐儿,今儿个要劳你受累,把她们几个都带去开开眼。清姐儿这是头一遭来,不熟谙道儿,你这个做大姐姐的可很多帮衬些才是。”
陈滢委实不明白她这是如何了,也未作他想,只点头道了一字:“好。”
陈漌的眉心仍旧蹙着,仿佛有点神魂不属,只随便地点头应下了,姐妹几人便出了花厅,自有伯府的丫环在前带路,前去花圃荷塘赏花。
反观长平伯府,却一向在走下坡路,十年前终是因过被削去爵位,一家长幼全都回籍下种地去了。
这处所她坐着也不舒畅,倒不如去外头涣散步,赏识一下天然风景来得安闲。
“好久没见老太太了,老太承平素可好?”兴济伯夫人程氏一面往前走着,一面便与许老夫人酬酢,语声非常温和:“我记取您每年夏、秋两季,各要静修半个月来着,是以这些时候便没敢打搅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