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老太太叮咛婢子把人都带过来，叫陪着女人去外头的马车上清算去。”那青衣小鬟便是知实，她也没进亭子，就站在石阶下头躬身说道。
说完了话，王敏芝便又担忧地看了看自家姐姐，沉声道：“罢了，有多少话还是等过会子再说，现在我要带大姐姐换衣裳去，不知几位意下如何？”
王敏芝的面上便显出恼意来，压着声音恨恨道：“有本领冲着我来，关我大姐姐甚么事？”
郭冰也跟着笑了两声，趁着顾楠不重视，悄悄打了个手势。
只消名声坏了，女子的平生，便也就毁了。
“这个……”一旁的郭凝佯做察看地往四下环顾，旋即便点头：“多承嘉奖，顾二女人客气了。”
这类被人软绵绵堵得无话可说的感受，当真很不好受。
她不得不为王家姐妹的名声考虑，更不敢冒着毁掉她们的伤害，去找出郭媛作歹的实证，只能提早叫破，以制止伤害的产生。
陈滢没说话，内心却生出了一丝极深的讨厌。
王敏芝闻言，神情微怔，旋即恍然大悟，不由得眉眼又是一寒，咬牙道：“公然的，这就是冲着我来的。我大姐姐湿了裙子，我需求陪她一起去。真真算得精。”
“我明白的。”陈滢向她笑了笑。
陈滢便向着目瞪口呆的郭冰姐妹道：“祖母临来前特地叮咛，不叫我们在尊府乱走，也免得给你们添费事。换衣添物这等小事，就不劳尊府废心了。”
郭媛还真是几个月如一日地乐此不疲。
王敏芝的眼睛里都快冒火了，语声却更加压得低：“这起子人真不要脸，甚么事情不好放在明面儿上说？总来这些暗中的手腕，下作至极！”
不是拧嘴角，而是发自内心地浅笑了一下。
“好说，谈不上叨扰，我们欢迎之至。”一旁的陈漌面带笑意，向郭家姐妹点了点头，也不说话，拉着陈滢便走了出去，王氏姐妹随后跟上，亭子里呼啦啦就走了一群人，立时就显得空了很多。
“感谢你的美意，不过不必了。”陈滢非常客气地说道，视野投向了亭外，嘴角边的笑容一如既往地奇特：“我派去的人返来了，一会儿她们会陪我去马车上换衣裳。”
望着她们渐行渐远的身影，郭冰的面色变得极其难堪，很久后，方才看了顾楠一眼，强笑道：“这真是……叫人不知说甚么才是了。”
即便这一局被她提早破了，但也能够想见，此局的关头一点，就是要坏掉王家姐妹的名声，就和郭媛当初算计陈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