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她又一次没有跟上对方的思路。
言至此,他重又感慨起来,感喟隧道:“相较于康王,倒是西夷当年重创裴家军,委实叫人扼腕。”
说着已是站起家来,负气就要分开。
元嘉帝摇点头,却也没有持续就此前的思路展开话题,而是转首向萧太后一笑,暖和隧道:“母后,我实在极是记念那段在北疆兵戈的日子,如果没有那些光阴的磨炼,我也不会有明天。太子此番外出巡查,我是但愿他能分开皇宫、分开盛京,从远处瞧一瞧太极殿、瞧一瞧皇命与圣谕,瞧一瞧这大楚的江山。这对他只要好处,没有坏处。”
太子殿下闻言,一脸无法地直点头:“本宫不过就这么一说,你也不能整天拿这个威胁于我啊。”
他低低地叹了一口气,负手望向高阔的天涯,续道:“自践祚以后,我经常会想,身为天子、居于深宫,该如何才气够掌理那皇城以外、都城以内的天下;又该如何掌理都城以外、千里以内的天下?另有那千里以外、万里以内的天下,又该如何掌理?”
即便声音放得如此之低,他的语声仍旧有若东风拂树,动听至极。
她的声音拖长了些,闪动的眼神飘过元嘉帝,就像是在悄悄窥测对方的表情,说话声也随之变轻:“……再者说,山东那处所当年是出过事儿的,康王的封地就在那一块儿。哀家这也是不放心。”
元嘉帝哪敢恕她的罪?且也晓得太后娘娘本意并非如此,遂笑道:“母后又来寒伧儿子了,可见是有了孙子便忘了儿。”
言至此,他便摇点头,面上又划过了自嘲的神情:“这实是一门极通俗的学问,直到现在,我另有些不明就里。”
说这番话时,他浅显的脸上不见起伏,独一双眸子蕴着光彩,有若宝石般熠熠生辉。
见他面色微黯,清楚又想起那些叫人不镇静的旧事,太后娘娘深悔讲错。本来不过是心疼孙儿罢了,现在却叫元嘉帝不痛快了,这却也不好。
这话立时便将太子那刺眼的俊颜给说得暗淡了,乃至让这美女人的脸上生出了苦涩。
这般想着,她忙端出张笑容来,道:“罢了罢了,哀家这也是老胡涂了,净说这些浑话惹陛下难受。陛下便恕了哀家的罪罢。”
这话惹得太后娘娘大笑起来,显是极其欢乐。
看着他垂垂远去的背影,太子殿下似是极其无法,叹了口气,便也跟了上去。
元嘉帝晓得她这是恼了,忙上前道:“母后也别恼,我这回筹办得很充分,不但派了五队侍卫,更叫那裴恕也跟着一起去。”
萧太后回嗔作喜,笑道:“这就好,这就好。”说着她便又像是想起了甚么,略蹙了眉心,半是解释、半是担忧隧道:“不是哀家不肯信赖那些侍卫,实是这些宫里的侍卫到底不如那些疆场上杀出来的兵卒。再者说……”
目睹得那对天家母子相谈甚欢,一向躲在树后的太子殿下便悄悄捅了捅中间的裴恕,低笑道:“你这名字倒是比一箩筐的好话还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