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禧三年仲春初八，他们终究从地底钻了出来，面前是长了些矮小灌木和苔藓的秃秃山石，耳边却有水声。
青二十七实在无语得很。
往岛熟行不过数里，抢先的楚乐一俄然顿住，表示二女往山石后躲。
阳光从飞扬的灰尘中穿射出去，三人仓猝闭上眼，好半天赋适应外头的亮度。
青二十七将手抚在水晶幕墙上。
远处有山，山顶乌黑。
楚乐一不耐烦隧道：“你再不快点，就让你饿死在这了事！”
青二十七的来由则另有一套，不过她不想说：“这个隧道不能毁掉，我只说这一句。”
虽比三人估计的时候短，楚乐一仍然骂骂咧咧，意义是说他们已用上了轻功还要走这久，如果不是在这鬼时空，这距分开车不到半天就够了。
“不是呀。”段舞的大眼睛忽闪忽闪，死盯着水的深处，“你们看，那边有甚么东西？好大只……不会……不会是食人巨兽吧？”
“哇咧……这不是水族馆，是观景台……”楚乐一叹道。
楚乐一剥开一小块泥沙，水光从小块的水晶幕墙外透出去。
“我们一齐运功，把这劳什子突破，不就出去了？直接到空中去，总比在水底走舒畅。”段舞大咧咧地说。
跟着他的伎俩越来越快，墙上泥沙渐去，水晶幕墙后的统统揭示在三人面前：那边并非一座修建，而是两座！
一起无凶无险，青二十七愈来愈信赖楚乐一的判定，这大抵真是上个文明留下的残迹。
青二十七望着那两座修建，说不出话来。
“楚乐一……”青二十七颤声道。
水底喧闹如常，她却感觉头晕脑涨，仿佛遭受地动，几近站都站不稳。
地底两天，到了出关的关卡上，三人反都有点惧意：谁晓得上面是那里？会如何？
青二十七呆呆地念叨：“孤山界鱼，碧水无波。聚仙钟响，众仙齐聚。”
三人同心合力向上发掘，小半时候以后，头顶松动，似是顿时就能破土而出。
为防万一，三人大多数时候都摸黑前行，除开碰到叉路，或是实在忍耐不了，才将火折子点亮一会儿，如此终是撑到了最后。
青二十七说：“很像祭台呢，想想我们过来时的莲座。我传闻西域的神祗都住在极高的高台上，因为他们以为那边离天比较近，说不定这和宗教有关。”
“食人巨兽住的，一头能有你两个大。”楚乐一吓她。
“不可！”青二十七和楚乐一异口同声。
段舞吐了吐舌头：“是啊是啊，你一个半就顶他一个大了，比我强。”
之前他们还在担忧，若出去时还是水底要如何办。
而那二人说着说着，从山道上转了出来。
真是海么？
是土！真好……
“界鱼。”青二十七念叨。又念了一声，“界鱼。”
沧海桑田，有朝一日它们会因地壳活动而升上空中，又被千年的古树雨林袒护，几千年来无人能知――
“窝凭湿多挺哩嘀，者磁哩摇挺窝嘀！（我平时都听你的，此次你得听我的）”
青二十七说：“如果海市蜃楼，我从未见过如许的宫殿……莫非真是龙宫？”
就算段舞再聪明一百倍也难以了解楚乐一所说的东西，不过他没筹算她能了解，拉住段舞就往前走：“再走一段！让时候证明统统！哦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