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王听了,哈哈笑道:“潘党,你退下,让柳大师过来。”
“穆王薨逝了!”
青衣主子便从手中一只木盒中取出一根竹丝,递到柳如絮面前。
此时楚若云在半晌的板滞后,已是状若猖獗,一下扑到穆王尸首之上,抚尸痛哭道:“父亲!”
不明见了,洒然一笑:“我既杀了你父亲,便该受此剑。”
一曲终罢,穆霸道:“琴声凄厉,令人如处冰天雪地。但细细咀嚼,又似一女子哀怨泣诉,委宛断肠。”
穆王“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张口吐出一口鲜血,苦笑两声,吐血道:“赵盾小儿,竟……,卑鄙至此……”
青衣主子身形突的一隐,避过了楚怀山火焰八卦,再一闪现时,已呈现在穆王身前,五根琴弦在其把持下或疾刺、或回转,封住了穆王退路。
如絮温婉一笑:“此乃千古绝唱,小女子力所不能及,须一大丈夫方可成响。”
翌日巳时,云水台上。
李三白骇然望着这一幕,只觉心中乱成了一团,却化身胡蝶,无能为力。
青衣主子从木盒中取出一根莹白丝线,递给柳如絮,柳如絮伸手接过,接到琴上,操琴吹奏。
柳如絮道:“我弹琴之时,须他在一旁帮手。莫非大王还惊骇一名贱仆?”
穆王深思半晌,道:“不知五弦同奏,是多么绝唱?”
说罢,便一头栽倒在地,双眼望着北方,轰但是逝。
潘党承诺一声,站到了一边。
柳如絮微微一笑,便带着青衣主子向前行去,待到离穆王还稀有十步间隔时,看到有一琴桌,便停下,问穆霸道:“不知大王本日想听何曲?”
但是下一顷刻,便见巨浪一滞,中间被分红两半,一道无形剑气穿过巨浪,独自斩碎了穆王丹田。
“不明兄!?”
不明不答,环目四顾,看到楚若云正放下穆王尸身,抽过一名保护佩剑,俄然向他刺来,口中厉喝道:“你还我父王的命来!”
柳如絮将火云丝接到琴上,一曲奏罢,穆霸道:“听闻此曲,使本王只觉道心都似被烈火烧烤,难受非常。”
柳如絮笑道:“大王莫急,待我奏完最后一曲。”
穆霸道:“寡人本日,方知何为海枯石烂。”
李三白伏在楚若云肩头,望向青衣主子,顿时骇然叫道。他此时变成了胡蝶,叫出的声音便没人能闻声,但不明却回声向他望来,冲着他微微一笑。
李三白凝目望去,瞥见这竹丝碧绿翠绿,其上有点点荧光闪动,恰是他同晏青槐、敖越一起寻到的天香竹。
日头已有些高了,一名矮胖官员提起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轻声嘀咕道:“这柳如絮如何还不来?也太会摆架子了吧?”
柳如絮微微一笑,从青衣主子手中接过木琴,放到琴桌之上,琴上却无琴弦。
柳如絮对青衣主子道:“拿炼土丝来。”
柳如絮对青衣主子道:“拿香竹丝来。”
半晌后,穆霸道:“存亡不渝,这香竹丝当真配的上‘相思’二字。”
“嘘!”中间一人赶紧扯住他的衣袖,低声道:“兆陵兄,小声些!这柳如絮乃当世名家,便是在各国国君面前都不必膜拜,在诸侯国中都有很高的名誉,你可千万别让这话被旁人听到。不然恐怕便是大王,都要拿你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