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饮雪摆了摆手,道:“我大限将至,破钞些功力精元也没甚么紧急,只望你今后能结成金丹,进入昆仑山,找到我老婆。”
他现在练成了玄牝针,行走之间便快速了很多,也不似进山时那般畏首畏尾,是以来时走了一日的路,只用了大半日便走完,待到太阳逐步西斜之时,他便已走出卧牛山,看到远方山脚下一片农田当中,阡陌交叉,屋舍仿佛,很多男女长幼来往种作,玩耍玩耍,一派恬然。
又转头对李三白道:“赤蜂蜜就在夏先生打坐的青石上面,你必然不要忘了,要来苍茫山找我哦。”
一旁,那喜鹊早已神情悲戚,泪雨凝噎,那老虎走到它中间,吼怒几声,似是安抚,喜鹊却不睬它,反是扑到李三白怀中,啄了两下李三白胸口,道:“都是你,你一来就害得夏先生消逝,都是你害的。”
说罢,便有八根金针呈现在他身周,分红两组,每组四根,隐入喜鹊及老虎体内。
李三白立在石洞当中,模糊听到在一阵虎啸声中,传来一阵歌声,歌曰:“好雨知时节,当春乃产生。苍茫回顾处,喜雨待君归。”
“噗通!”
说罢,便冲着老虎大喊一声“解缆”,那老虎便吼怒一声,扒开一片草丛,跳出石洞,顺着喜鹊批示直往南边而去。
李三白叩首道:“敢问夏先生夫人姓名?”
屋内随之传来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你这小鬼头,老是这么鲁莽。就凭你那点儿本事,能采到值百个铜板的药材?那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一旁那老虎还是一副懵然,那喜鹊却听得出了神,双眼荧光闪动,不知在想些甚么。
喜鹊得了夏饮雪的奉送,叫喊一声,心中一时思路万千,又喜又愁,喜的是本身有望化成人形,愁的是这化形的代价倒是夏先生的百年甜睡。
喜鹊听了他的话,似是得了甚么承诺普通,跳到老虎身上,对老虎道:“小虎,快起来,我们解缆去苍茫山。”
夏饮雪洒然一笑:“七年来,你们不辞辛苦,为我寻食,我本该将平生所学倾囊相授,何如你们身为妖族,这玄牝针倒是人族专有功法。现在我别无所报,便将除我本命玄牝针外的别的八根玄牝针植入你们体内,保你们十年安然。这十年中,你们的修为也会事半功倍,但愿你们早日化去妖骨,化构成人,在修仙门路上更进一步。”
李三白点了点头,道:“嗯!”
那老虎卖好不成,悻悻的摇了摇尾巴,走到一边蹲了下来。
一旁传来夏饮雪的声音:“这玄牝针出自上古奇书洞玄经,有通天彻地的威能。在修炼之初,你须得细心体味‘玄牝’二字,参悟玄牝之意,化作无上神针,方可登堂入室。”
夏饮雪却只是微微一笑,对李三白道:“你别忘了,去昆仑山寻到顾撷芳。不过如果真的寻不到,那也无妨,只要你极力就好……”
喜鹊听了,忙跳了过来,道:“夏先生……”,那老虎也跟在它后边,吼怒几声,暴露沉沦之意。
喜鹊道:“我们今后还会见面吗?”
李三白点了点头,道了一声:“哦!”
夏饮雪一边说着,身躯自下而上,垂垂消逝,最后终究化为一片金光,只在空中留下一根三寸是非、灿然生光的金针,那金针针身滑润非常,光可鉴人,其上却有一道血丝环抱,一眼望去,那血丝有如死物,再看一眼,却又感觉它在缓缓流淌,孕育着一股朝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