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蓉是太后身边的人,我即使代掌后宫也要看在太后的面上敬她三分。我忙让嫣儿去库房取一支紫金镶琉璃玉枕赠与素蓉。“姑姑这般说便是跟华儿生分了。且不说姑姑是母后身边的人,光是这般事无大小地过问一番,便是姑姑心疼华儿才肯如此操心,换作旁人哪有姑姑如许的心机。到底是本宫该好好谢过姑姑体恤。”
因着太后的叮嘱,我摒挡完六宫琐事之余也开端留意遴选带去温府服侍的人。温府,便是我在宫外的府邸,因着我感觉“公主府”过分招摇俗气,因此去了封号上的首字来定名。
“主子晚膳进得不香,奴婢让小厨房熬了一碗血燕给主子填填肚子。”
此时固然我已被风寒劫去半身力量,到底还是情愿强打着精力与她多说几句话。
我这一病缠绵床榻便是半月,眼瞧着药是日日都熬煮好了灌下去,病也倒是好受了些,但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加上我身子本就孱羸,故而总还剩些风寒的尾巴未能摈除尽。为此,太后也是日日唤了素蓉姑姑来问安,陆源笙也是一日两次地来为我请脉。
还未深想,我便在内心用力地点头。我如何情愿?当年在翠竹山庄,我对于纳兰默的情义,除却日久生情以外,更是因了他对我说:“死生只愿为你一人故,何谈另娶?”
“为公主诊脉是微臣的幸运,莫敢言辛苦二字。那便有劳锦兰女人随微臣去取药。”
我强撑起精力,“陆太医向来是顾问本宫的身子,如何你是最清楚不过的。如此,便有劳陆太医操心了。”
“只怕到时候有了皇兄的宠嬖,你还不知如何光荣我未在宫里拖你后腿呢。”
“家宴不比平常宴会,列席的唯有太后,皇上,宫中诸位妃嫔,众亲王和公主。但是本年皇兄的意义是想请韩丞相携家眷一同列席,一来不日便是亲家,如此也显得相互亲厚。再者你离家好久,皇兄也是成心让你与家人一聚,稍解相思之苦。”
‘’本是想着来向你就教中秋家宴之事,毕竟我从未摒挡过此事,总归是怕有那里做错了或者犯了忌讳。但是看你现在病中如此衰弱,倒叫我不美意义劳烦你。你且歇息,待你好些了再说也不迟。”
别的便是府里粗使的奴役,晨光宫中常日里有粗使宫人如芬兰、芝兰等十余人,摆布我偶然还是会回宫住上一阵,晨光宫不能无人打理,便只着意挑了半数去。
而我独一能做的,也只要沉默的答应和支撑。
但是我千万没想到的是,前两日素蓉姑姑来我宫里看望时奉告我:“太后的意义是,摆布韩女人今后也要独当一面的,总不能甚么都不会便赶鸭子上架,是该好生历练一番的。”
现在晨光宫里头服侍的,贴身的掌事宫女有嫣儿,近身的几个则是锦兰和菊兰二人,近身寺人则是小桂子和小顺子。这几个在我身边服侍惯了的,摆布脾气和风俗他们也清楚,向来服侍得也极其懂事安妥,天然是要带去温府的。而小顺子资格慎重都略减色于小桂子,我便属意把温府管家之位给了小桂子,一时候宫里人都称他为桂总管。
“既然选秀期近,无妨请京中各王谢望族的蜜斯也一同列席中秋宴,只摆在尾席上。一来也不算抵触了在坐的诸位娘娘王爷,二来也让皇上与世人见见面权当是选秀前的练习罢,没准有几个才艺出众的,当初封了娘娘也是显得皇恩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