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密姬一番忠告,郑黑肱起首入耳的却不是交游,而是“设席”二字。他眸中一亮:“此言甚是!家老此次带了很多乐者,要招她们前来献技。”
那笑容,让密姬心底更是哀伤。自公孙喘疾好转后,就日日都围着那巫苓打转,不是诊病,就是闲谈。
缁衣之席兮,敝予又改作兮。适子之馆兮,还予授子之粲兮。
昨日得知爱子突发癫疾,许偃吃紧从猎场赶回。癫疾但是鬼神作怪,哪敢忽视,他立即请了家中奉侍的私巫前来施法。谁料刚施完法,阿惟便再次两眼翻白,四肢抽搐,口吐白沫,吓得他魂飞魄散。更要命的是,一刻后小儿再次醒来,竟然对之远景象毫无印象。这不是鬼怪入体,又是甚么?
在委宛的乐声中,一队女娘出列,翩翩而舞。长袖招招,裙摆摇摆,如杨柳普通的细腰跟着韵律轻摇,美好健旺。居中那红裙女子,更是面庞娇俏,端倪生情,广大的袖摆在风中翻飞,柔韧腰肢屈折翻转,生出摄人美艳。
郑黑肱也不嫌她失礼,笑着放下酒爵,命人舞乐扫兴。有了这叮咛,之前平允中合的宴饮之乐停了下来,换上了靡靡郑音。
巫齿却没理他,重新闭上了双目:“是福是祸,见到方知。”
见巫齿不肯言明,许偃咬了咬牙:“吾这就请他过府!”
“异状?”没想到巫齿会问这个,许偃一愣,顿时想起那场几乎让自家丧命的祸事,赶紧道,“吾返来时车行太急,几乎撞上辆辎车。多亏对方御者机灵,方才避过。”
“是‘缁衣’。”郑黑肱不由自主笑了起来,柔声道,“汝可要听些旁的?”
连眸光都亮了起来,郑黑肱赶紧道:“快着人安排,吾要宴请巫苓。”
那人又跟阿惟身上的怪病有何干系?许偃心中惊奇不定,诘问道:“是那人害吾儿遇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