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郑黑肱哪还说的出话来?他也是穆氏后辈,郑国公族。单身入楚,替下公子去疾,莫非不是为家为国,为君上分忧吗?但是谁又晓得他的心伤,明白他的痛苦?就连父亲,也只是让他谨慎行事,从未有一句嘉奖。
“为君为国,可称勇也。”楚子苓实在只能听懂大半,但是“质子”是甚么,还是清楚的。这可不是纯真的大使,而是人质。前去异国为质,也需求担负和勇气。
他顿了顿,仿佛要安定情感,好久后才又道:“那日楚王退兵三十里,示恩以平,郑之社稷得保,公子去疾入楚为质。子良其人,贤君子也,国之肱骨。只短短一载,便被君上召回,吾才入楚替之。”
石淳暗道不好, 赶紧道:“老朽冒昧, 还请懦夫莫怪。这些财物, 绝无旁的心机,只是吾家公孙敬慕懦夫豪勇……”
那婢子兴高采烈捡起布币,退了出去。伯弥抿了抿发丝,起家往糜嬴房中走去。此次必然要劝说糜嬴,尽快摆宴才行。
“公孙,巫苓求见。”
养病?是想给你家公孙再找个保护吧?田恒心底嗤笑,他又不是没见过侯溪那伙人的剑术技艺,郑人早无庄公时的威势,屈身强楚,怕是吃不香,睡不着吧?
手上艾条纹丝稳定,楚子苓淡淡道:“如有苦衷,可讲给我听。我不会说出去的。”
劈面婢子连连点头:“前日就来了,她那小婢还讨了很多东西。”
脉象不错,血淤化开,痰气消减,能够用药了。点了点头,楚子苓道:“先针艾。”
郑黑肱当即道:“那是当然!”
说来公孙也是过分拘束,没有羽翼门客,如何能在强楚安身?如果他亲身来拉拢这田恒,说不定多些成算。还是要提点公孙几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