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她听进了劝,那老妪松了口气,又道:“田懦夫还说,若楚王身故,许大夫会助你出宫。还请大巫稍安勿躁,静待佳音。”
那亲随面色大变:“若真如此,怕对家主倒霉。”
考虑半晌,他便唤过亲随,附耳叮咛。
重重点了点头,她道:“我记下了,有劳诸位。”
出走?投晋?本来他跟郑姬所说的,竟是此等惊天之举!如果事败,要有多少人丧命,家主岂会掉以轻心?
“若大王身故,王后岂会同强齐反目?唯有连齐攻鲁,方能稳民气,固王位。”屈巫答的自傲。他此次出逃,并非如郑姬所想,只孤身逃脱,还是要带上能带走的统统。而出使齐国,恰是最好的机遇。
许是伯弥的法度太小,竟被家主落下一段。待将近走出大殿时,她俄然一侧身,凑到了那人耳边。
巫苓曾给随夫人治过病,而随夫人恰是公子婴齐之母,若泄漏风声,怕是不当。当斩草除根。
只是伯弥本身都未曾发觉,她的脚步如此轻巧,裙角微展,如同蝶翼。
“公孙为何派你前来?”楚子苓压抑不住心中惊奇,开口问道。来者乃公孙黑肱身边傅姆, 这等自小伴随的奴婢, 怕是比家老石淳更受信重。
听到这话,楚子苓只觉心神一松,也笑到:“自当效力。”
那亲随一愣,立即道:“必是王后。”
一步,两步,三步……
送走郑姬后, 未几时竟然有一名仆妇折返, 说是寻落在殿中的金钗。楚子苓顿觉不对, 果不其然,钗没找到,那仆妇仓促拜别后,屈巫便呈现在了巫舍。为何会如此刚巧, 怕是不言而喻。
楚子苓一愣,没想到公孙黑肱派人前来,竟是为了这个。这是楚王病的实在太重,怕她冒然去治,导致失手吗?
你可还好?
用奴婢递上的帕子擦了擦手臂,屈巫暴露了笑容:“大巫果然灵验,若吾再有不适,怕还要烦劳。”
等治好了申公和郑姬,她就尽量少接病人吧,关门避祸吧。只是面对那两人,也不能掉以轻心。就算他们已经勾搭成奸,现在也不是戳破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