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恒可不管那么多,持续大声呼喝,似在提振己方士气。而车阵也缓慢合拢,并没有放他们返来的意义。
“若真有贼匪,还是跟着商队好一些。”田恒决然道,“只是要早做防备。”
按事理说,此人浑身高低都早就被本身看光了,但是现在被这目光一瞧,楚子苓面上竟几乎出现红晕。别过了脸,她就想起家:“我去取来……”
看着那女子耳背上浮起星点嫣红,田恒忽感觉表情大好,一手拉住了她:“孩儿要紧,何劳汝费心?”
田恒却点头:“不必。这药贵重,给了反倒多余。”
“不必。”楚子苓决然反对,“我在车里能有甚么事儿?无咎尽管操心内里便可。”
“这趟实在艰苦, 幸亏安然返国。”
田恒见状,劝颜和要收拢人马,且不成掉以轻心。颜和自是满口承诺,但是束缚力较着不敷,戋戋商队,又哪来令行制止?
但是眼看车阵即将合拢,田恒还未返来,楚子苓心中不由大急。就算田恒再强,也一定能以一敌百,现在竖起车阵,岂不斩断了他的退路?
“快!驱车上去,挡住贼匪!”颜和大声叫道。以大车拒敌,是商队碰到贼匪时最常见的防备阵型。可惜贼人来得太快,根本来不及立起核心的防地。此次就算能胜,怕也要丧失惨痛……
见对方一脸严厉,田恒有些摸不到脑筋,还是施礼道:“小子田元,敢问君子前来何事?”
楚子苓可没他这么轻松,一见来人,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无咎!”
“如此怕是不好。”夜间,田恒上了骡车,眉头紧皱,“商队如果警省,还能震慑贼人。一旦松弛,反倒成了恶狼垂涎的羔羊,我倒是信错了颜和。”
田恒见状,也不好再劝,回身同颜和探听起前路详情。只要到了齐鲁鸿沟,他手头的通关印信就好用了,只是一起还要通过鲁国全境,才气自长勺返回齐国,少不得也要费去些时候。幸亏屈巫出走,使得楚齐缔盟延后,若非如此,两国堕入交兵状况,他是不管如何也过不去关卡的。
她整日坐在车里,除了吃就是睡,能辛苦到那里?倒是田恒面对的压力更大,不能再让他担忧。
田恒并没有掺杂, 直接走回了自家骡车,低声对车中人道:“怕是要再跟车队走上几日。”
都这时候了,田恒可不想露馅,赶快上前:“嘘,谨慎身子。”
措置了伤患,挪开了那些山匪尸身,车队倒是未曾撤了阵仗,还是一副防备模样。只等了半个时候,东边响起了隆隆战车声响,就见一车在前,两车在后,一共三乘,百多步兵仓促朝这边驰来。
田恒看她面上神情,心底不知怎地一揪。她对任何病人都如此上心,本身怕是又想多了。收敛心神,他微微点头,转头去找颜和。
见那势若猛虎的青年犹自鏖战,车队倒防的严严实实,贼首终是不肯再赌,大声叫道:“撤!”
楚子苓一怔,俄然想起本身要埋没身份,确切不好显摆,只得道:“调些盐水洗濯伤口也可。”
戋戋一个刚从宋国返回的商队,哪来的援兵?很多民气头都是暗道不妙,看来局面危矣,这是缓敌之策。谁料那群贼匪守势竟是一滞,有了撤退之意。
为首那车见这边景象,一勒缰绳,停了下来。上面一个极其高大,极其雄浑的军人开口道:“尔等但是遇了贼匪?往那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