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赶紧又换一把,田恒扯扯弓弦,还是点头:“敢问君上,另有硬弓否?”
两石也嫌软?齐侯哈哈大笑:“取寡人宝弓!”
“奉告他, 如果下月折损过分,我定拿他是问!”田湣沉声道, 语气极是峻厉。
这是要给他授官了!田氏向来任工正之职,如果他早早成了吏臣,掌督工坊,将来这家主之位,要传给何人?田湣暗自焦心,却无计可施。谁料田恒摇了点头:“回君上,小人虽能编撰这些,却不善办理工匠,怕是不能胜任。”
听田湣如此说,齐侯顿时大悦,赞道:“果然是工正一脉,代有良才!田郎,汝可愿任吏臣,掌管此事?”
田湣实在只是拿俗务摧辱宗子, 并不信他能措置好坊中这些难缠的琐事,但是听到部属如此回禀,不免还是有些起火。如此猖獗,全没把他的号令放在眼里, 所谓服软,恐怕只是面上之举。也是,这小子自幼就不安生, 哪会等闲转了性儿?
“技艺、御术,方为小子所专!”田恒立即道。
父子俩一前一后走下高台,田湣的面色才沉了下来:“你但是用心流露动静,在君上面前邀功?”
那青年听到传唤,迈步登阶,既有害怕也无奉承,大风雅方跪在了国君面前,施礼道:“小子田恒,拜见君上。”
楚子苓见他面上神情,更是欢乐,这番辛苦,可算没有白搭。她又猎奇道:“齐侯可封你仕进?”
田湣背上盗汗都下来了,但是现在,他又能说些甚么?只得陪坐一旁,等那孽子进宫。
齐侯讶然挑眉:“不是你那宗子所言吗?”
这一番安排,他并未瞒着子苓。非论是在宫人面前透漏口风,还是轻巧递出的贿赂,都是为了在齐侯面前露这一面。也有在君王面前展露头角,才气获得本身想要的东西。
但是事光临头,也不好不答,田湣勉强道:“小子恶劣,怕是言过实在……”
现在田恒两次回绝君上犒赏,更是让田湣心中憋闷。他难不成真是为了家中着想?就如之前所言,怕此战艰巨,侵害过分,方才归家?但是心中烦躁,在看到田恒那张平平面孔时,又突然化作肝火!此子果然刚一回家,就惹出事端,莫非正如阿姊所言,他对家中有妨?
如果他想,当然能贵显于诸侯。田恒唇带轻笑,微微垂下了眼眸。
本日并不上朝,君上怎会寻他?田湣一下便严峻起来:“速速备车!”
这下,楚子苓实在吃了一惊,如何不接管封赏?大好机遇,莫非白白华侈吗?
田恒放下了弓,重新跪倒:“君上看重,小子心中欢乐。然未建寸功,怎敢君前奉养?小子现在掌家中车兵,恳请君上开恩,令小子阵前杀敌,以功领赏!”
“本日入宫,小子岂敢藏拙?书册已带来,愿献于君上!”田恒大声道。
田恒谛视着那人背影,脸上木然一片,自顾上了马车,回到了家中。缓徐行入小院,就见楚子苓劈面走来,焦心问道:“可成了?”
“启禀家主, 君子这大半个月未曾管过坊事,每日只陪着那巫儿在城中闲逛……”
正想着,一个仆人俄然仓促出去禀道:“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