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多的处所就是费事,再一想他父亲的后宫和几个兄弟房里环境,他更感觉烦。
外头院子俄然又传来几声高语痛斥,吵得俞眉远睁了眼。
耳畔又是一阵鼓噪,她只是死死抓了昙欢衣袖。
“青娆,替我换衣。”俞眉远掀被下床。
听她提及魏眠曦,俞眉安更是羞怒难耐,只担忧那些羞人苦衷被她说出,便一步冲来,朝着俞眉远的肩头搡去。
翌日,天阴。
只是看到俞眉远时,他神采微变。
俞眉远裹得丰富,但是发丝微乱,看得出是从榻上仓促而来,她神采虽如常,可呼吸还短促,声音里带着浓浓鼻音,明显是强撑着出来的。
霍铮眉头大蹙,他倒还甘心领罚被打几下,也好过见她在这里强撑一口气。但事已至此谁都骑虎难下,他也只能站在中间看着,内心烦躁不已。
那人指尖再点上她唇瓣时,她俄然张口狠狠咬住了那只可爱的手指。
指尖上沾了糖,舌尖一舔甜滋滋,俞眉远闭着眼笑出声来,用力一吮。
这趟出来,本想着好都雅看南华山的风景,不想先被魏家坏了兴趣,夜里又遇险,隔日又病了,竟一点没顾上玩。
“你这丫头冲撞了我,也不跪下叩首报歉,竟还在我面前犟嘴,我替四mm经验经验他。”俞眉安见到俞眉远,眼里妒色浮起,怒道。
她口气已不耐烦。
青娆急得六神无主,又想着给俞眉远倒水,又想着打水湿巾替她退热,又念着药没喂进,几件事下来竟让她慌了手脚。
“你也在我面前犟嘴?你们都是死的吗?还不快捆人?”俞眉远淡淡地将刚才俞眉安的话抛了归去,而后一挑眉厉声道。
他忍不住,伸脱手将她大氅拢紧,低声道:“回屋吧,让她们打两下我经得住。”
昙欢在院中低头直立,脸上一如既往的驽钝,也没有惧色。
如此想着,俞眉远感觉不甘心,便掀了帘朝外望去,想再看看南华的山。
惠夫人未置一辞,只是抬了头冷冷盯着俞眉远,平日的和顺文静全失,眼中两簇狠光,仿佛藏了深仇大恨,似刀子般射来。
车辘轳转动,在南华山的山路上蜿蜒成一道悠远的风景。俞眉远跟着摇摆的马车缓缓睡去,睁眼时天气已沉,马车已驶进俞府,停在了二门外。
青娆只得暂放了药,连唤了几声云谣,才见云谣从外头小跑出去。
她身上的烫意好似全传到他身上,疯了般烧起来。
“三姐姐,我这丫头做错了甚么事,要劳你脱手经验?竟还要送到管束妈妈那边?”俞眉远扬唇笑语,目光冰冽,从背面上来。
霍铮已将俞眉远抱到床上,情急之下他再无避讳,亲身替她褪了大氅,又将被子裹到她身上,他则坐到她身后拥着她,朝着屋里团团转的人叮咛道:
“哦!本来三姐姐一早晓得狐狸的来源。三姐姐若想要,遣人跟我说一声就是了,何必来哉,闹这么大动静。”俞眉远用指节敲了敲额头。
霍铮坐在床前的小杌子上,正一言不发地盯着她。
南华山上请医不便,杜老太太便让桑南带了府里常备的祛温保命丹过来,桑南细心交代了用法后便与惠夫人一同拜别。素清宫的宫主传闻这过后,命人查了祟书,又说俞四女人年纪小撞了神明,因而让座下道人到院里替她烧纸作法送客,又送了安然符压到她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