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行过礼，自报了姓名身份后才恭敬接下了俞眉远的茶。
青娆怯怯站在她身边，有样学样地行了礼。
俞府里那些有点脸面的女人都还得看她的神采行事，这得宠失势的女人和奴婢倒还拿起乔来，赵氏内心便窝了团火。
“谢女人赐。”
慧妈妈蹙了眉。
她猜对了，这慧妈妈是俞府老太太杜氏的人。
“慧妈妈！那如何成？府里端方可不能破。”赵氏见状拔了调子驳道。
俞老夫人经常把玩，却向来不戴。
“月欣，端方不过情面。只是些土仪旧物罢了，何况有我盯着，不会让女人出错的。”慧妈妈轻描淡写回她，眼里厉色闪过，“我们留两晚，第三日上路，就这么定了。有甚么事我担着，不会让你难办。”
“府里主子女人们另有诸多事件等着我服侍答复，我可没时候耗在这里。”赵氏拢了拢襟口，朝外走去，说话间眼白一翻，轻声嘀咕了句，“又潮又冷的破处所。”
“娘亲教诲，‘民入孝弟，出长辈养老’，慧妈妈看起来最年长，阿远自抢先长辈者而问之。”俞眉远甜甜笑着，眼跟着眯作缝。
“你……”赵氏气得气味短促，胸口起伏，好不轻易才忍下这口气，拂袖而去。
也不知那徐氏如何教养出来的。
“哼。”赵氏鼻子里哼了声，阴阳怪气地开口，“女人回了府这端方怕是要好好学学了。素馨，你们常日里是如何教诲女人的，养出这等恶劣脾气，连待客之道都不会？”
月欣便是赵氏当丫环时改的名字。
俞眉远掀了膝上的盖锦，蹬蹬腿，筹办趴下贵妃榻，那厢周素馨见状筹办上前扶她，却又被赵氏抢先一步。
别的就算了，这玉石事关严峻，她可不能再丢失。
赵氏容长脸，吊梢眉，进门时微抬着下巴，但一见着俞眉远便当即扯了笑，抢了周素馨的话。
“四女人，不是老奴不通道理，实乃府中确有端方。再者论，府里一应俱全，四女人的吃穿用度只会比这里更好，那些旧物不带也罢。”慧妈妈直言劝道。
俞府端方森严，府外的东西未经答应不能挟私带入府中，但法理不过乎情面，赵氏这番作派便有些不通道理，拿着鸡毛适时箭，想借此给她们个上马威。
俞眉远见过俞府的老祖宗，就是她的祖母杜老夫人把玩过这手串。
这四女人真真生了副水晶心肝，小小年纪能想到这些，委实可贵。
俞家四女人回京。
赵氏已走到门口，闻言回身嘲道：“还清算甚么？素馨，你不会不知府里的端方吧？出来的时候不能带走府里的东西，归去时天然也一样，内里的东西一概不准带回府里。你们筹办两身女人的衣物路上换洗便可，一个早晨的时候绰绰不足。”
“是我忽视了。三位妈妈快请进屋里吃茶。”周素馨回过神来，内心更加惊奇，此时却也只按下不表，“起初我已让她们把房间备好了，现在先拢两盆炭火把屋子暖了。就算只留一晚，也该好好歇歇才是。”
她们来的时候已经近午，剩下半日时候底子不敷清算这宅里的东西。
“阿远清算行装时，还劳烦慧妈妈伴随，如有不当之处，烦请妈妈指导一二，阿远自当顺从。”俞眉远又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