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抢不上,连个婕妤都没有!”吴王愤恚道,“霍老弟在做甚么!这类干系到家属的大事上他还犯胡涂吗?!”
丫环红儿小声道:“奴婢传闻黄老先生保的媒。”
黄怀远道:“你这博陵侯的头衔,是你本身挣得,你想如何折腾都行,旁人也说不着。但你要祸及子嗣,那就不能由你胡作非为了。此次朝见,世子最好留在博陵,呵,你死了没事,霍家还得有个当家的撑着。”
本朝驰名的狂士黄怀远,换个场合,霍文钟能够勉强称呼他一声外祖。博陵侯的二哥为国捐躯,百口长幼在城破时,几无活口,其妻便是黄怀远之女。但是身为名满天下的名流,黄怀远天然是看不上泥腿子出身的霍氏,自女儿一心要嫁给霍家老二,便与其断绝了父女干系,也不准霍府借他的名声,是以这世上无人晓得霍府二哥的老婆竟是出身王谢,霍府老一辈人对此只字不提,到了霍文钟这一辈,竟无一人晓得这门亲戚。
聂冬叹口气。黄怀远随军时,待博陵侯那是掏心掏肺的好,恐怕他欠好学,倾尽毕生所学来教。但是老侯爷厥后的所作所为,也是伤透了很多人的心。
聂冬对这个不请自来的老先生有些发憷,他晓得黄老先生与霍府的干系,以是才会将霍四郎送到他那边去,但没想到这老头儿竟亲身来了。
“我年纪大了。”黄怀远道,“说不定哪天一闭眼就下去了。”说着,咬了咬牙,“你们霍家,尽出些乌七八糟的人物!大郎与四郎这俩孩子,赋性不坏,若你死了,他们也能守着这侯府过太常日子。”
聂冬被吼的神清气爽,对劲的点点头。
――凶多吉少又如何,老子可以是有女盆友罩着的人!
吴王越说越气,最后直接将邸报摔在地上。世子陈泽上前几步将其捡起,也是眉头舒展:“霍……霍叔叔他不带了侯府娘子去了都城么,周阳侯叔叔家里如何没有娘子入宫。”
聂冬持续喝茶。在博陵侯的影象中,这位年纪够当他爹的黄老先生在军中也没少怒斥他。
“哎!要不是出了北疆那档子事,本王还想接他府上的几个小娘子到你母后那边小住些日子。”
陈泽无法摇点头,他的父王这辈子活的就是个痛快,那怕是北疆战事,也只是在当时面对破国之危的时候焦急了那么几个月。这几月和霍文钟的手札来往中,得见博陵侯仿佛变得靠谱起来,陈泽无语凝噎,啥时候能让他爹也对国事上心些。
吴王点点头,叮咛道:“其他事你也多上上心,特别是北部的防地。”说罢,伸个懒腰,去后宫找新入宫的小美人儿弹弹小曲儿了,边走边嘀咕道,“太气人了,太后没捞着,婕妤也没有,哎,太气人了!”
“只盼陛下念着吴国人守土有功,不要过分罪则啊。”陈泽冷静祷告。
聂冬无语。自从穿到博陵侯的身上,向来只要他训人,连太后老姐姐都得哄着他,这黄老先生够牛的,训博陵侯跟训儿子似得!
对这门婚事,姚氏是一万个不肯意,独一的儿子结婚,天然要去个高官所出的娘子,但是她却没有多少话语权。余氏将后院紧紧把持,现在姨娘们等闲走不到前院去。
“看看这都是甚么啊!”好不轻易将肚子上的肉养返来的吴王指着邸报,“柴氏入主中宫就不说了,光禄勋之女?光禄勋那匹夫跟柴家好的能穿一条裤子!再看看甚么谏议大夫,这都是柴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