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字舍了金,珩字舍了王,小徒弟果然是看破世俗,将财权这两项世俗人的累坠皆抛开了。”淡笑着说了这话,苏鸾忽又话锋一转:“只是七情六欲还抛不开的人,如何能虔心向佛?”
“爹,娘。”苏鸾给苏道北与秦氏慎重的行了礼。以后又看向他们身后的柳姨娘,也亲热的唤了句:“姨娘。”
用完饭后苏鸾便先回了本身房里,筹算先沐个浴。只是在回房时苏鸾突然发明,院子的围墙比本来高了二尺,且墙上铺了琉璃瓦。
苏鸾哭笑不得的由着秦氏扒拉,只无法的笑道:“娘,只是金针刺穴罢了,最多冒一颗血珠子,哪来的疤。”
深山云庵,青灯古佛,这景象与书中描述的何其类似。
霍妙菡蓦地昂首,眼中先是一惊,再看清来人是苏鸾后,眉头更是深深的皱起。她百思不得其解,苏鸾如何会找到她?
苏鸾虽是不喜苏府的这些丫环贴身,但水琴是无妨的。苏府这些丫环都是苏家回京后雇的,没甚么日久天长的情分,不比水琴相处日子不久,倒是共颠末一番存亡。
想是苏鸾先前伸懒腰的哼唧动静大了,水琴听到就端着水盆进了屋。瞥了床上的苏鸾一眼,水琴语带嘲弄:“蜜斯您这一觉睡的……”一言难尽。
若只是偶合,京中名山浩繁,这倚云山本就不在其列,倚云庵更是香火挖苦,一年到头来不了几位香客。
秦氏因着过分冲动,抱着女儿一时只顾哽咽顾不上说话,倒是柳姨娘受宠若惊的应了句:“哎!哎!返来就好,返来就好!”
抱着女儿哭了一会儿的秦氏忽地放开苏鸾,后知后觉的想起女儿治病扎针的事,急着去苏鸾的头上扒拉:“快让娘看看,可有落下疤!”
听着夫人的话,苏道北也凑上来看了眼,看过后虽故意疼,更多的倒是放心。
“如何舍得用琉璃瓦了?”苏鸾不由迷惑的问正繁忙着的小桃,心知这类瓦片贵重得很,宫里或是真正的高门府邸才用得起。她模糊记得新搬来时,秦氏踌躇了多少未舍得。
霍妙菡悄悄咬唇,道袍加身易,心无邪念难。她若能抛开,又如何会跪这么久求来这法号!
小桃放好衣裳,又给木桶里添了些热水,然后便退下。她晓得苏鸾不喜好沐浴时近身服侍。
主仆二人终究到了半山腰,苏鸾迈进庵堂大门,转头对着身后叮咛道:“水琴,道庵乃平静之地,不沾荤腥。你带着这些东西就别出去了,我一人去上柱香便好,你在门外歇会儿。”
苏鸾懒懒的转头觑她:“如何,你不肯去?你若不肯去我就带着小桃去好了,归正她是极喜好桃花的,名字里都带了。”
苏鸾拼力禁止了那么多导向终究宿命的关头点,却也未能窜改得了运气。那么这些是人力不成及的么?她的折腾,也顶多只是换了个导向这结局的由头……
秦氏又抱着女儿抽泣了一会儿,然后拉着女儿的手回花厅用饭去了。她要给鸾儿好好补补!
师太没有停动手里的行动,右手敲击着木鱼,左手捻着菩提珠串,回以一样恭敬的语气:“施主所说的但是帛行小尼?”
霍妙菡揣着满腹猎奇,可开口以后倒是削发人的那副调调:“施主怕是认错人了。”她双手合十,面着苏鸾点头。
水琴跟着眺了眺远方,点点头,“是,那边仿佛是倚云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