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子呵呵笑了声,遂大着胆量摸了摸它,见猫儿公然灵巧的很,便放心同它玩耍起来。
凌昭睁眸,目光雪亮如利刃,一字字掷地有声:“……七年后,我更不会叫这一声太后!”
容定反问道:“你见过?”
回府路上,秦衍之察言观色,瞧着凌昭的神采有些阴沉,本日马也不骑了,竟是可贵坐肩舆回府的,便一向没有出声。
当时,她想的是,如果在当代学好一门乐器,今后回到当代,如何说都是个小小里手了,总能兼职赚外快,如果学会女红……那起码能够在爸妈面前夸耀一番,毕竟在家里,她是个懒虫,妈妈嫌弃她不会针线活,纽扣松了都不会缝上。
安排在一边的托盘里,有几道残剩的杏仁豆腐、罗汉大虾、燕窝鸡丝汤、八宝甜粥等菜肴。
窗外蝉鸣阵阵,阳光晴好,素衣女子微微低着头,几缕乌黑的发垂在耳侧,纤纤玉指翻飞,那景象很有几分光阴静好的味道。
小天子渐渐地伸出‘龙爪’,伸到一半又缩了归去。
宝儿眨眨大眼睛:“当然是人了。那只猫把一个大男人耍的像个傻瓜,如何会不顶用呢?”
宝儿答复:“看起来凶,魏公公怕他,奴婢也怕他――但是魏公公临走前说了,奴婢是个有福分的。”用眼角余光瞥了瞥主子,她又憨憨笑起来:“您看,魏公公都这么表示了,您的太后之位,十有八九是稳妥了!”
李太妃四下看了看,见秦衍之和宫人都在内里,四周没有旁人,便耐烦的劝道:“昭儿,固然先帝不准晚晴踏出长华宫,可直到最后,先帝都未曾下废后圣旨,何尝不是存了一念之仁?你如果顾忌先帝,不肯将晚晴放出来――”
李太妃望着他高大的背影,后背早已盗汗涔涔,腿一软,瘫坐在椅子上。
秦衍之笑道:“皇上,这只猫和顺且靠近人,不会伤害您的。”
秦衍之俯身,翻开笼子,鼓励道:“真的。皇上能够摸摸它的毛。”
李太妃愣了愣,惶恐难定:“你待如何?”
小天子将信将疑,昂首望着他:“真的吗?它不会挠我?”
江晚晴摇了点头,叹道:“傻丫头。”
容定低哼一声,语气非常嫌弃:“本身长着腿,却要光驾一只牲口开路,那人又好到那里去了。”
李太妃情急之下跟上去,失声道:“你连她的命都不肯留下?你、你莫非要她殉了先帝?”
泰安宫。
容定耸耸肩膀:“谁死要面子活享福,就是谁。”
李太妃在中间看了一会儿,倍感欣喜,转过甚,看向和常日普通面无神采的儿子,感慨道:“你故意了,我只当你对皇上心存芥蒂,如此看来,你这个皇叔,到底是心疼侄儿的。”
容定醒来时,中午已过,他穿戴划一了过来,穿过正殿,就见江晚晴坐在窗下打络子,时不时指导宝儿几句。
凌昭默了默,道:“府里的狗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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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只剩下宝儿一个,想了半天想不通透,忧?地抱着脑袋:“……那只猫如何就不顶用了?如何就不顶用了啊?”
留下这句带有无尽戾气的话,他推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