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家中两口儿唠叨,只见武松引了一个土兵,拿着条扁担,径来房里清算了行李,便出门去。武大赶出来叫道:“二哥,做甚么便搬了去?”武松道:“哥哥不要问,提及来装你的幌子。你只由我自去便了。”武大那边敢再问备细,由武松搬了去。那妇人在内里喃喃呐呐的骂道:“却也好!只道说是亲难转债。人只道一个亲兄弟做都头,怎地赡养了哥嫂,却不知反来嚼咬人。恰是花木瓜,空都雅。你搬了去,倒谢六合,且得朋友离面前。”武大见老婆这等骂,正不知怎地,心中只是咄咄不乐,放他不下。

却说潘弓足勾搭武松不动,反被抢白一场。武松安闲房里愤怒忿地。天气却早未牌时分,武大挑了担儿返来排闼,那妇人仓猝开门。武大出去歇了担儿,随到厨下。见老婆双眼哭的红红的,武大道:“你和谁闹来?”那妇人道:“都是你不争气,教外人来欺负我!”武大道:“那个敢来欺负你?”妇人道:“情知是有谁!争奈武二那厮,我见他大雪里返来,赶紧安排酒请他吃,他见前后没人,便把言语来调戏我。”武大道:“我的兄弟不是这等人,向来诚恳。休要高作声,吃邻舍家笑话。”

武松问道:“哥哥那边去未归?”妇人道:“你哥哥每日自出去做买卖,我和叔叔自饮三杯。”武松道:“一发等哥哥家来吃。”妇人道:“那边等的他来。”说犹未了,早暖了一注子酒来。武松道:“嫂嫂坐地,等武二去荡酒合法。”妇人道:“叔叔,你自便。”那妇人也掇条杌子近火边坐了。桌儿上摆着杯盘。那妇人拿盏酒,擎在手里。看着武松道:“叔叔,满饮此杯。”武松接过手去,一饮而尽。那妇人又筛一杯酒来讲道:“天气酷寒,叔叔饮个成双杯儿。”武松道:“嫂嫂自便。”接来又一饮而尽。武松却筛一杯酒递与那妇人吃。妇人接过酒来吃了,却拿注子再斟酒来,放在武松面前。

自从武松搬了去县衙里宿歇,武大自仍然每日上街挑卖炊饼。本待要去县里寻兄弟说话,却被这婆娘千叮万嘱,分付教不要去兜揽他,是以武大不敢去寻武松。有诗为证:

那妇人欲心似火,不看武松烦躁,便放了火箸,却筛一盏酒来,自呷了一口,剩了大半盏,看着武松道:“你如故意,吃我这半盏儿残。”武松劈手夺来,泼在地下,说道:“嫂嫂休要恁地不识耻辱!”把手只一推,争些儿把那妇人推一跤。武松睁起眼来道:“武二是个顶天登时噙齿带发男人汉,不是那等废弛民风没人伦的猪狗!嫂嫂休要这般不识廉耻,为此等的活动。倘有些风吹草动,武二眼里认的是嫂嫂,拳头却不认的是嫂嫂。再来休要恁地!”

弓足面貌更堪题,笑蹙春山八字眉。若遇风骚清后辈,等闲*便偷期。

叔嫂萍踪得偶逢,妖娆偏逞秀仪容。私心便欲成欢会,暗把邪言钓武松。

武松是个直性的男人,只把做亲嫂嫂相待,谁知那妇人是个使女出身,惯会小意儿,亦不想那妇人一片惹人的心。武大又是个善弱的人,那边会管待人。

那清河县里有一个大户人家,有个使女,奶名唤做潘弓足,年方二十余岁,很有些色彩。因为阿谁大户要缠他,这女使只是去告仆人婆,意下不肯依从。阿谁大户以此恨记于心,却倒赔些房奁,不要武大一文钱,白白地嫁与他。自从武大娶得那妇人以后,清河县里有几个奸滑的飘荡后辈们,却来他家里薅恼。本来这妇人见武大身材短矮,人物猥獕,不会风骚,这婆娘倒诸般好,为头的爱偷男人。有诗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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