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环哪来笔墨纸砚,铺好纸,研好墨,张大夫提笔写了药方,交到丫环手中:“这药一日三次,连喝三日便可。”
王氏看着小儿子满脸的红疹,想抓痒又不敢抓的模样,低头抹了抹泪,恨不得替了他去。
王氏还在气头上,吵道:“他那慢吞吞的性子,希冀他能成甚么事?!”说到此,王氏昂首向二儿子道:“文敬,你去催着些,你爹做事我不放心!”
“莫提他了,我们快些归去吧。”
啥?屋里的人全都蒙圈了……这救治完了?
罗氏看着有些不大对劲,上前劝道:“娘,且悄悄气。一会儿爹就把太医请来了,三弟的病就没事了。”
泰安侯忙噤声,眼睛巴巴地看着张大夫的神采,恐怕出甚么岔子。王氏实在内心也急,怕迟误张大夫看病,只能紧紧抿着嘴等着。
堪堪比及午后,太医那边没有覆信,泰安侯差人去问信,答复也是没有眉目。王氏这边急得坐不住,在屋里来回地走,纪文海躺在床上无法隧道:“娘,你停一停,你这走来走去的,我看着脸痒。”
张大夫指了指丫环手里的方剂,道:“方剂不是给开过了吗?”
王氏赶快迎了出来,满眼期盼地看着太医:“真是有劳太医了,我儿子不知得了甚么怪病,起了一身的红疹子。”
太医道:“莫慌,让老朽先看看。”
纪云闲看纪文海的模样,像是染了甚么皮肤病,想起明天纪文海仿佛没跟谁有密切打仗,如何会染上这怪病呢?
早晨沐浴时, 纪文海发明本技艺腕上的红疹多了几颗, 没多在乎。凌晨天还未亮, 只觉身材奇痒难耐,纪文海烦躁地胡乱挠了挠,迷含混糊又睡了畴昔。
小丫环遵循着纪文海的唆使,给他痒的难耐之处抹上药膏,王氏坐在床边一阵阵感喟:“这可如何是好,偌大的都城就没有能治得了的吗?”
纪文海看向镜子,镜子里呈现了一张尽是红疹的脸,一个个小小的红点密密麻麻爬满了整张脸,再一看手,手上也全都是红疹,脖子、胳膊、腿、脚……红疹充满了满身,纪文海再也忍不住叫出声来:“啊――”
“可贵出来一趟, 都被他坏了表情。”纪文海犹自忿忿。
罗氏上前劝道:“娘,你去安息会儿吧,我在这守着吧。”
……
纪云闲看准这个空地,上前问道:“三哥,你昨日手上那颗红疹是甚么时候出的?”
纪文海翻着眼皮想了想,道:“不晓得,就你看到的时候才有吧,之前我也没重视。不过明天早晨沐浴的时候,手臂上已经出了很多红疹了,我没在乎,没想到明天满身都是红疹。”
太医劝道:“夫人切莫忧心,老朽归去咨询一下同僚们的建议,说不定有遇过此类病症的呢。”
王氏一再谢过,泰安侯亲去送太医出府。
“脸如何了?”纪文海伸手往脸上摸去,没了昔日丝滑的触感,有些粗粝,整张脸都是这模样,内心蓦地一惊,“快拿镜子来!”
屋里静的出奇,谁都不敢大声喘气,在世人的等候中,张大夫终究缓缓站了起来:“令公子这病是浑身起了红疹,这红疹分歧平常,较之平常的红疹要密一些,多一些。方才令公子的脉象短促,乃是急火攻心而至,能够是俄然染了这怪病,心烦暴躁,才上了火。我这里就给令公子开一些消火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