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去把慕公子的身契拿来吧,”苏伟挥了挥手,回身坐到椅子上,一下花了三百两,他有点晕……
屋内一时堕入了可骇的沉默,苏伟看着四阿哥直愣愣的眼睛,垂垂缩起脖子。半晌后,一片沉寂中,俄然咔嚓一响。
苏伟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有些难堪地拽动手指道,“你阿谁……那甚么……”
“甚么是拉皮条?”钟老板皱了皱眉,随即一甩手道,“人野生角儿不都是这么干的吗?京里很多人家在内里置下院子,就是为了迎来送往。这比外头的北里院洁净,也不怕惹事儿。我跟你说,南边来的这些富商,很多都好这一口。你听我的,没错。”
在买卖场上也算风雨来去几十年的钟老板,还是第一次不晓得如何拿话对于面前此人,最后只得深吸两口气,偷着从怀里取出几张银票塞到苏伟手上,“今儿不管如何,你要么给人赎身,要么把人包下来。不然,吴记里头你就再难打通关窍了。不说吉盛堂的皮货买卖,就是吴雪松方才写下的字,你莫非不感兴趣吗?”
苏伟连连点头,闲逛着脑袋蹭到四阿哥身边,“阿谁,主子,阿谁,我——”
“实在也不算奇特,”钟老板号召着伴计关上店门,坐到吴雪松跟前,“此人要真是服侍那位朱紫的,必定不常跟我们这一行当打仗。月朔入门就能有这般成绩,也是经商的天赋了。”
钟老板颇恨铁不成钢地叹口气道,“你没看出吴掌柜很好这一口吗?那闻风阁的掌柜都等着呢。你明天出的那枚玉佩估计如何也得八十几两吧,掌柜的必定觉得我们相中了。”
“如许啊,”苏伟皱了皱眉,“我本来觉得用饭的时候,让慕辞畴昔弹两曲就行了呢。这么一看,我不成拉皮条的吗?”
接下来,两人的商谈自是水到渠成。吴雪松固然一副文儒做派,谈起买卖来却非常利落。苏伟如愿以偿地订购了一批茶叶,只等今后门路翻开了,他的吉盛堂便能够进级为商号了。
“哎唷,”掌柜的接过银票躬了躬身,“也是子墨有福分,本日一看有以玉赏人的,小的便知是来了真正的雅士。”
“额,不消谢,不消谢,”苏伟连连摆手,心下却开端悄悄叫苦,此人算是离开苦海了,可他本身能不能活过今晚还是未知数呢。
“小生慕辞见过几位公子,”来人抱着本身的筝,冲几人弯了哈腰,冷酷的神情倒带了几分不卑不亢的意义。
“甚么?”苏伟怔愣地转过甚。
回到王府时,已将要宵禁。苏伟磨蹭着进了东小院,四阿哥正在书桌后练大字。
苏伟脸上腾地一红,抿了抿唇道,“你会筹算盘吗?”
“苏财东,”钟老板连续朝苏伟使了好几个眼色,苏伟才回过神来。
苏伟嘘了一声,咳了两下,回身指着马车对慕辞道,“慕公子先上车吧,我送你去住的处所。”
“蒙古虽看起来不如中原富庶,但倒是个做买卖的好处所,”吴雪松端起茶碗道,“不说那些贵族之地,单是平常的牧人部族,只需以物易物,换来的皮料山珍运到关内就都是有市无价。我的商队也往归化走过两趟,可惜本地都被晋商把持着,代价抬得虚高,实在分歧上算,最后只好作罢了。”
“苏财东客气,”吴雪松抿了口茶,向椅背上靠了靠,长舒口气道,“这茶叶、丝绸在很多人的眼里已经是含了金钥匙的买卖了,但实在不过尔尔。只是可惜,那真正一本万利的买卖门槛太高,鄙人一介布衣,只能望洋兴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