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爷点了点头,伸出一只手在身前比了比,“你二哥被封太子时,方才两岁,走路都不稳妥。穿上太子的奉侍,像个大头娃娃,跟着朕摇扭捏摆的走到乾清宫,走进太庙。皇阿玛当时内心惊骇啊,惊骇你二哥对峙不住,惊骇你二哥被人暗害……”
乾清宫侧殿,梁九功侯在门外,四阿哥冲他点点头,还未开口,殿内一声暴喝,“大胆!”
“胤禛,”康熙爷颤抖动手指向胤褆,“你给朕,你给朕把这个孝子拿下,关进宗人府!朕看他还敢不敢口出大言?”
直郡王身子一震,转头看向四阿哥,四阿哥喘着粗气,眼中惊奇不定,“大哥,你从速请罪退下,皇阿玛身子不好,要尽快叫太医才行。”
胤禛抿了抿唇,扶住康熙爷的手,“二哥他挺过来了,这么多年来,二哥固然偶尔让皇阿玛绝望。但在天下百姓眼里,二哥还是我们大清的储君,皇阿玛最看重的皇子。”
隔天,康熙爷强撑病体晓谕诸皇子及众大臣曰,“日前,胤褆奏称,胤礽所行卑污,不堪为储君。相面人张明德曾言胤禩今后必大贵。今欲诛胤礽,不必皇父脱手。言至此,朕身为骇怪,胤褆为人凶顽愚笨、不知义理。倘若果同胤禩堆积翅膀,暗害胤礽,他日若朕碍其前路,必不会念及君臣大义、父子之情。如此洵为乱臣贼子,天理国法皆所不容!今令刑部尚书巢可托、都察院左都御史穆和伦等鞠问胤褆所言相面人张明德。听闻其曾为胤禩看相,又四周招聚世人,连累甚多。尔等勿须滋蔓,但坐张明德一人便可。尔等皆得力大臣,此事不成蒙蔽朕躬!”
直郡王出了宫门,梁九功忙让人唤了太医。康熙爷靠坐在软榻里,神采蕉萃,鬓边竟冒出几根白发,尤其显眼。
好不轻易下了朝,四阿哥脚步未停地昔日精门走去,却在未迈出门槛时,被一小寺人气喘吁吁地叫住,“四贝勒,梁公公请您到乾清宫去”。
“皇阿玛,您别再担忧这些了,”胤禛站起家,给康熙爷盖了盖毛毯,却被康熙爷猛地抓住,“胤禛,胤礽那儿,你要多照看着。不要让你大哥、你二哥走到兵戎相见的境地。”
“恭送贝勒爷,”几人施礼送贝勒爷出门,库魁俄然想起甚么似的追出院子道,“主子,苏公私有东西给您。”
“不是,”小寺人摇了点头,“直郡王求见万岁爷,面色不太好,梁公公担忧出事儿,让您到乾清宫看看。”
四阿哥抿了抿唇,无认识的摸了摸胸前的朝珠,“如何,俄然要返来了?”
库魁话到一半,被张起麟挤眉弄眼地吓了一跳,才惊觉差点儿说错话,仓猝跪下请罪。
十月初,四爷府
库魁犹疑了一下,挠挠头道,“今早进城,在城门口买的包子,苏公公没吃完,说是剩下的——”
康熙爷病倒,晓得内幕的人并未几,四阿哥被留在了乾清宫。李英、库魁临时回到了京郊粮庄,陪着苏伟七上八下地等候着宫中的动静。
“哎,主子帮您拿着,”张起麟见状咧开嘴,接过四阿哥手里的纸包,跟着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