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侍卫敖格俯身而入，打断了康熙爷的话，“直郡王在外求见，说有要事禀报。”
梁九功矮了矮身子，嘴角微抿，“太子爷有错在先，万岁爷已下旨拘禁教养。东宫未变，臣子们也就是表表态度罢了，皇上不要过分忧心。”
虎子挠了挠后脑勺，憨笑了几声。
“四哥，”四阿哥回身拜别，八阿哥徒唤了一声，脸孔非常宽裕。
“谢皇阿玛宽仁，”直郡王躬身行了一礼，“儿臣这就派人追随调查，必将抓到这伙贼人。别的，儿臣担忧黄陂遇刺一事与此案相干，大营中若混有用心叵测之人，皇阿玛的安然就难以保障了。儿臣恳请皇阿玛下旨，令各地守军出动护送圣驾回銮。”
“如果如此简朴就好了，”康熙爷看了梁九功一眼，低头抿了口茶，“胤礽这几日表示如何？”
“殿下，杜雷无能，在外寻了一日，也未找到林公公，”黑影俯身跪在太子身前。
入夜，太子营帐前换了保卫，一个黑影向保卫点了点头，闪身进了帐篷。
“是，儿臣领命，”直郡王俯下身子，嘴角悄悄勾出一抹弧度。
八阿哥带着何焯上了台阶，正碰上四阿哥领着张廷玉劈面而出。
诗瑶眼眸亮了亮，低下头道，“贝勒爷奉皇命协理政务，这些日子都在内阁措置政事。”
杜雷不解地皱了皱眉，黑暗中一声刺耳的笑意带着药碗破裂的声音高耸地响起。
康熙爷深吸了口气，将案上的几本折子扔到一旁，“朕历览书史，时候鉴戒。从不令外间妇女出入宫掖，亦从不令姣好少年陪侍摆布。时至本日，太子却所行若此，实在让朕绝望。”
太子一手血迹斑斑，却仿佛惶然未觉，只凝睇着窗外悬在半空的玉轮，嗓音阴寒至极，“胤褆，我与你，不死不休！”
“谢八贝勒，”张廷玉弯了弯嘴角，“依微臣鄙见，凌普一案与圣上宽宥太子僚属不成同日而语。八贝勒岂不知，太子近旁格尔分、阿进泰等人俱被正法放逐。所谓朝中僚属，不过是一些迫于情势、虚与委蛇的臣子，未曾犯下实过，是以没有严峻罪恶。陛下宽宥，令其等不消整天惶惑不安，也是为了朝中政务稳定。而这外务府一干罪臣倒是不然，贪污工银、以机谋私、谗谄皇嗣，被拘押至今，无功无禄，只等一死赔罪。贝勒爷宽宥其等，实为纵虎归山，难称与圣上同心同德。”
胤禩皱起眉心，与何焯相视几眼，尚未开口。
“那兆佳氏恩绰如何俄然进到府里了？”福晋微蹙秀眉，“是贝勒爷招他来的？”
苏伟叹了口气，内心七上八下的不平稳，“此人不是浅显人，等接好了骨，先送到盛京去。详细如何安排，等我问过主子再做决定。叮咛你部下的人，务必关紧了嘴巴，如果泄漏出去，可不是几条命就能抵得了的。”
“哎哟，万岁爷，您如何这么早就劳累上了，”梁九功躬着身子奉上热茶。
“回皇阿玛，”直郡王俯下身子，细细交代，“囚车里关押的本是毓庆宫旧奴，只因皇阿玛有令不再究查太子僚属，儿臣便想回京后放了这帮主子，遂也没多安排侍卫严加戍守。不想，昨晚竟有人撬开一辆囚车，救走了一名寺人，还杀了两名看管的保护。”
“大哥，虎子不明白，”年青人皱了皱眉，勒住马缰，“我们马队干得好好的，干吗和阿谁姓苏的合作？盛京皮料商买卖做大的那么多，这姓苏的不过方才起步，谁晓得今后能不能挣上多少银子？现在就这千八百两的银子，还是靠着大哥挣来的，成果把咱全部马队都套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