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胤禩又一番迟疑，半晌后才缓声道，“也罢，阿灵阿大人都为胤禩多番策划，胤禩怎能再一味撤退？还请兄长转告阿灵阿大人，不要为胤禩再三勉强。如果不得圣心，胤禩甘为一闲散宗室，也不肯扳连各位大师氏族。”
苏伟抿了抿唇，垂下眼睛，小初子扒着苏伟的袖子，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果断，“苏公公，你熟谙德柱公子是不是？”
“恩，”四阿哥有些生硬地点了点头，“辛苦你们了，都归去歇着吧。”
胤禩一起将工部尚书王鸿绪送到府门前，“王大人好走，此次胤禩协理政务，多亏王大人从旁帮衬，胤禩铭感于心。”
“你醒啦，”另一边的小英子先发明了展开眼睛的林初，仓猝倒了杯热水喂林初喝下。
康熙四十四年
四阿哥刚上马车，就见不远处三抬暖轿顺次而来。
“是”
何焯捧着几卷古籍，俯身而入，“贝勒爷，舍弟顺从贝勒爷的号令，在江南一带收取章籍典册很有收成，这几本是秦汉时传播下来的古册。其保藏人得知贝勒爷贤名，甘心献出。”
苏伟略一征愣，昂首看着小初子，小初子缓了口气，声音微微颤抖，“公子跟我提过你，他说你们是朋友，他说你和其别人不一样的。你帮帮我，看在德柱公子的份上，看在朋友的份上，送我回京吧。”
“应当的？”完颜氏一手搭在炕桌上，转头盯着胤禵，“你和四哥是亲兄弟，这四嫂来看望一次，我们还得借着十三哥的光。你每天跟八贝勒晃进晃出的，如何不见八福晋来看看我？”
“兄长谬赞了，”八阿哥弯了弯嘴角，“是胤禩笨拙，得大人们多方教诲才略有所成，不然真不知如何面对皇父的一番信赖。”
“贝勒爷言重了，微臣愧不敢当，”何焯深深地行了一礼。
“辛苦先生了，”胤禩笑了笑，翻了翻几卷古册，“我们不能白拿人家的书，所需用度固然向账房支取。介弟为我驰驱，也要重重犒赏才是。”
“十三爷，”宫女山桃堪堪打断了两人将起的吵嘴，“今儿个，弘春阿哥教弘明阿哥说话了呢。两位小阿哥都想阿玛了，爷如果没事儿多到后院去看看吧。”
小初子在一阵咔哧咔哧的咀嚼声中醒转，恍忽地展开眼睛时，床边的人正在啃半只白萝卜。
完颜氏先祖是金国期间卫绍王完颜永济的嫡传孙系，颇受皇族尊敬。完颜氏自幼不受陈规束缚，凶暴直率，但聪明灵慧。嫁给十四爷之前，在教诲嬷嬷管束下是规端方矩，与胤禵结婚今后，才显出本族风采。
热河民宅
完颜氏从后院迎了出来，略略地行过礼后，尾随十四阿哥进了阁房。
四爷府
“我……”小初子闭了闭眼睛，阿谁乌黑的夜晚垂垂显出形状。
完颜氏瞥了山桃一眼，站起家理了剃头鬓，“妾身先辞职了，爷从速去瞧瞧孩子们吧。”
“是，”完颜氏绷着脸坐到了软榻的另一边，“在永和宫呆了一阵，在我们这儿坐了坐，其他的时候都在十三哥的院子里。”
“胤禩无能，”八阿哥轻叹了口气，“现在根底尚且不稳，上面另有三哥、四哥，实在不敢贪天之功。并且此次措置凌普一事，还不知是否合皇阿玛的情意，如果不当，怕反会扳连诸位兄长。”
“主子，您想太多了，”山桃扶着完颜氏的手臂，“我们十四爷又不傻，现在没甚么差事还不是因着尚未建府嘛。至于爷总去八贝勒的猎园，满是因着爷喜好骑马打猎。奴婢听前院的公公说啊，十四爷常日里常研讨兵法奇要，一看就到大半夜，不是整日里只晓得吃喝玩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