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四哥提示,”十三阿哥抿了抿唇角,“胤祥在行宫这些光阴,多亏四哥看顾着阿哥所,兆佳氏也跟弟弟提起了。之前得知四嫂有孕,弟弟苦思很久,也没甚么好送的。只幸亏盛京慈恩寺求了一尊观音像,返来的路上以四哥的名义在各地设了粥棚药铺,算是为四哥、四嫂和小子侄们积善性善了,”说着,让邓玉捧了一尊观音像和一本单册进到屋内。
傍晚的卧房里,四阿哥哭笑不得地对着苏至公公气哄哄的后脑勺,“好了,别气了,爷把帐本都交给你行不可?再说,爷也没有背着你藏银子,那些都是官员们暗里里贡献的,本就不好入账。”
苏伟有些猎奇地摸了摸宝座的扶手,又高低垫了垫屁股,“有点儿硬啊,转头让人给你缝个垫子吧。”
一行人跟着四阿哥走出院门,不远不近时就看到十三阿哥一身棕褐色长袍,站在赤红的骏马跟前。
“主子,”下人进屋禀报,“纳兰揆叙大人求见。”
“这点年羹尧给爷的信中提起过,”四阿哥一手抚了抚额头,“陕西巡抚鄂海是齐世武的亲信,由他来继任川陕总督,不算是大权旁落。更何况,齐世武是个不知隐世的,在鸿沟也一向想插手京中政事,二哥拿他也非常头疼。”
第二天,卧房里爆出一声惊叫。
四阿哥抬腿迈上石阶,坐到了宝座之上,苏伟愣愣地站在正殿当中,有些恍然。
“贝勒爷对小主真真疼到心窝子里了,”侍女绣香扶着嘉仪穿过拱门,“这满府高低谁都不敢轻看小主一分了。”
“迩来朝中事忙,”四阿哥端起茶碗,刮了刮茶末,“你的岳丈又方才调任吏部,皇阿玛也怕朝中有闻风而动之人。你才方才回京,不好又卷进这些事中。”
十三阿哥在庄子里住了下来,四阿哥特地派了雍亲王府的匠报酬十三爷清算府邸,又挑了得力的主子保护入十三爷府服侍,前后忙活了一个多月,总算帮衬着十三阿哥把府门立了起来,十三福晋也由此搬出了阿哥所。
“那谁晓得,”毛氏叹着气摇了点头,“不过我传闻,此次的时疫非常邪性,倒不是每个打仗的人都能沾上,那些整天与病人打仗的没甚么大事儿,反而是离着挺远的人家发了病症,与我们以往传闻的都分歧。”
六月初,
看着四阿哥似笑非笑的脸,张保无声地叹了口气,他们家主子到底有多少私房,估计没人晓得。不过,凭本身和苏培盛那点儿小胆量,还是不要穷究的好。
四阿哥靠在榻上,看着苏公公蹲在地下,举着板砖砸核桃,“果如马尔汉所说,皇阿玛是下定了决计调齐世武回京,不吝大动兵戈。”
四阿哥咧嘴一笑,伸手把苏公公抱个满怀,“爷那可不算收人贿赂,官员贿赂老是有所求的,爷向来不为银子替人办事儿。再说,你当二哥、胤禩都是两袖清风?官员凑趣宗室,送银子不过是礼尚来往。你事事拒人于千里以外,连个拍门砖都不接,爷如何在朝中培植本身的权势啊?”
“可别胡说,”嘉仪嗔了秀香一眼,“对了,我见贝勒爷比来老是苦衷重重,大抵是朝中的事儿又不别扭了。赶明个儿,我们请了福晋,往京郊承恩寺给爷求个安然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