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卧房里,四阿哥哭笑不得地对着苏至公公气哄哄的后脑勺,“好了,别气了,爷把帐本都交给你行不可?再说,爷也没有背着你藏银子,那些都是官员们暗里里贡献的,本就不好入账。”
都城愈发酷热,之前调任的朝中官员皆已到职。升任从二品四川巡抚的年羹尧,与四阿哥的联络也开端紧密起来。
“由他去吧,”四阿哥慢腾腾地喝着小米粥,“归正爷只给了他此中一本,随他花去吧。苏培盛有做买卖的脑筋,今后,爷说不定真要靠他养呢。”
“师父,咳咳,你干什——”小英子挣扎着发展,“我快被勒死了!”
雍亲王府此时已整修结束,苏伟跟着四阿哥先行回府一看。
“弟弟是明天进京的,”十三阿哥微浅笑了笑,“见过皇阿玛以后,就赶来庄子这儿了。”
“快迎出去,”八阿哥停下笔,站起家。
“格格有所不知,”毛氏捏着帕子掩了掩唇角,“我听下人说,西城出现时疫了,感染的极快不说,抱病的都浑身起疱疹,说不准是闹了天花呢。”
“格格真是细心,”一声轻语打断嘉仪的话,毛氏从路旁的亭子中站起家向嘉仪福了一礼,“不过,迩来格格还是不要等闲出门为好。”
小英子睡眼惺忪地走出配房,只见自家二师父脖子上挂着大盖帽,一阵风似地跑了出来,顺带着一把拽住他的脖领子,往院门口疾走而去。
“王府的正殿在官方有一个别称,”四阿哥领着苏伟迈进门槛,正中的八仙椅已改成朱髹彩绘五色云龙宝座,座高八尺,广十一尺,长九尺,座基高一尺五寸,座后屏风三开,上绘五爪金云龙,“百姓都管王府正殿叫银安殿,是由皇宫金銮殿延长而来,表示王爷之位仅在九五之下,非常高贵。”
“胤祥!”
康熙爷正式下旨,原刑部尚书耿鄂迁任兵部满尚书,萧永藻擢升兵部汉尚书,原兵部尚书马尔汉迁吏部尚书,川陕总督齐世武晋刑部尚书,陕西巡抚鄂海晋川陕总督,四川巡抚叶九思调安徽总督,原四川按察使年羹尧,升任四川巡抚。
“贝勒爷对小主真真疼到心窝子里了,”侍女绣香扶着嘉仪穿过拱门,“这满府高低谁都不敢轻看小主一分了。”
“那谁晓得,”毛氏叹着气摇了点头,“不过我传闻,此次的时疫非常邪性,倒不是每个打仗的人都能沾上,那些整天与病人打仗的没甚么大事儿,反而是离着挺远的人家发了病症,与我们以往传闻的都分歧。”
苏至公公这下可算明白,他们家四爷是藏着私房钱呢,那五万两都没过账,就直接交到了十三阿哥手上。
“胤祥返来了?”四阿哥紧忙地起家穿鞋,苏伟号召了下人打扫一地的狼籍。
四阿哥抬腿迈上石阶,坐到了宝座之上,苏伟愣愣地站在正殿当中,有些恍然。
“齐世武一向支撑太子,皇上卸了他的兵权,也是怕太子做大吧,”苏伟将一枚核桃拍的粉身碎骨,“不过,那齐世武肯乖乖回京吗,太子这边必定也不想丢了兵权。”
“迩来朝中事忙,”四阿哥端起茶碗,刮了刮茶末,“你的岳丈又方才调任吏部,皇阿玛也怕朝中有闻风而动之人。你才方才回京,不好又卷进这些事中。”
“那让他回京来闹腾,也不算好事啊。年羹尧那儿恰好借此机遇,在军中培养权势,”苏伟满地找碎了的核桃仁,看得四阿哥非常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