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屋里,四阿哥坐在榻子上,手里一卷经籍,看得仿佛尤其入迷。
“我明白,”太子轻叹了一声,“凌普的事儿,虽说有直郡王、胤禩在后推波助澜,但我仍然欠老四一条命。这一次,胤禛又以德抱怨,救我性命,弘晖的仇我不会健忘的。此番就算胤禩命好,等直郡王落马,本殿再一点一点清算他。”
凌迟之重,举朝皆知,一介相士的胡乱之语竟至此罪,当今圣上对八贝勒的气愤可见一斑。此时,还想为八阿哥讨情的朝臣才开端有所收敛。
“罢了,”康熙爷缓了口气,又看了看熟睡中的太子,“你们今晚细心看着点儿。明天一早,将太子移至咸安宫,再着保华殿的大师给太子念佛安神。”
四阿哥转着魔方,点了点头,“让托合齐府里的探子,务必埋没好,迩来不消他探听动静了。”
“妾身冒昧了,”福晋低了低头,缓口气道,“佳晖现在也老迈不小了,虽不如恩绰无能,但幼时也是常伴爷摆布的。现在,他年青不懂事,爷有不对劲的,尽管束导,万不要纵他整日玩乐,松弛差事。”
“不好了,不好了,”侍女金环跑进前院,向八阿哥仓促一跪道,“阿哥快去看看吧,福晋小产了。”
太医跪在地上道,“太子脉象混乱,但五脏并无较着病灶。如此症状,倒像发了疯疾。只是不知,为何如此俄然。”
福晋抿了抿唇,迟疑了半晌道,“迩来,爷一向派兆佳氏恩绰和傅鼐入宫看管太子毡帐。不知,但是与八阿哥跟直郡王有关?”
康熙爷点了点头,浓眉紧蹙,再转头去看太子,竟然已经睡畴昔了。
不远处的树下,傅鼐与恩绰闪身而出,又很快没了踪迹。
胤礽弯了弯嘴角,双眼微眯,“他们给我下的药,是甚么?”
“你滚蛋,”康熙爷推开梁九功,走到简易的床榻前。
福晋皱了皱眉,思忖半晌道,“八阿哥真有如此贤达?他是如何让那么多朝臣甘冒触怒龙颜的风险为他切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