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参谋行,四阿哥带着苏伟仓促回到东小院。万岁爷既令他们本日解缆,那就没有多余的时候可迟误了,趁着时候还早,快马赶路,早晨许还能寻个庄子住下,不然就得露宿田野了。
“回禀王爷,”李煦低下头道,“据臣等探得的动静,这伙逆贼现分为两股,一股驻扎在浙江四明山,另一股就掩蔽在我们身处的太仓州四周。匪首一念和尚比来一向在姑苏府和松江府之间来往。”
跟在四阿哥身后的苏伟,此时也不得不平气年氏的聪明,如果换了李氏、宋氏此时必定突破沙锅问到底,如何也想不起替王妃传话的事儿来。
“妾身明白了,”年氏非常平静,冲四阿哥微一俯身后抬开端道,“气候渐凉,王爷在外千万要保重本身,妾身这就去王妃那儿传话,府内之事王爷尽可放心。”
“这事儿恐怕没有齐大人估计的那么轻松,”耿额接过话茬道,“眼下越是安静,本地里说不定就越是澎湃。提督大人,我们恐怕得早做决定才好啊。依我看,不如就先服从殿下之命,断了那边的联络,明哲保身,再把目标转到江南考场一案上——”
隆科多跟着小寺人进了内殿,康熙爷正坐在书桌后核阅奏章。
夜色渐浓,正院内堂却灯火透明。齐世武、耿额几人分坐两旁,托合齐立于宽匾之下,眉头紧蹙。
“好,”四阿哥点了点头,年氏施礼而退,从始至终一字都未多问。
“那么,”李煦略一蹙眉,微微俯身道,“王爷有何高见?”
苏伟目送着年氏分开,还未缓过神来,被四阿哥一巴掌拍在帽子上,“还愣甚么神儿呢?从速清算清算,我们顿时解缆!”
苏伟鼓起腮帮子,把头转到一边,嘟嘟囔囔隧道,“生老病死是常事儿,有甚么好忌讳的。人如果一活就活个几千上万年的,那不就成王八了吗——”
“是,主子领旨!”隆科多拱手而下。
“王爷的意义是这伙叛贼比来就要有所行动?,”梁鼐略一沉吟后,上前一步道,“两军对战,粮草先行,阿谁一念和尚前去松江府怕就是为了筹办粮草。臣等这就命令查抄过往船只和商队。”
康熙爷摆了摆手,站起家持续道,“只这隆科多与旁人分歧,固然他初期与胤褆走得近了些,但厥后也尽快抽身,涓滴不受其父影响。太子重回毓庆宫后,朝中大臣多有凭借,他却自发阔别皇子间的尔虞我诈,就连老四那儿都甚少打仗。朕惜他办事之才,只要他忠心不堕,这一次,朕便用他一用。”
梁九功奉了热茶给康熙爷,见圣上眉头舒展,便低声安慰道,“万岁爷不必过于忧心,那鄂海虽原是齐世武亲信,但他也不是个傻子。齐世武回京,边关重权落到他的手里,谁甘心等闲放弃啊?再说,这些年边关人事大变,鄂海早就知悉圣上情意,多次上折投诚。主子信赖,此时就算齐世武亲身赶回川陕,鄂海也一定会听他号令。更何况,另有一个治军奇才的年羹尧,虎视眈眈地替万岁爷看着呢。这西北边关啊,乱不了!”
“哼,”齐世武颇傲慢地扬了扬下巴,“我就说殿下长年禁在宫中,把胆量都磨没了。八贝勒手上那点儿东西都是多久之前的了?索相、明相已经走了这么多年,现在再翻出来有何意义?就算皇上思疑我们还跟着太子,也不能单凭那几张泛黄的纸,就定我们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