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这么想的，”王相卿点了点头，回身正要叮咛伴计去给苏伟叫几个菜，就听门外一阵鼓噪。
“福晋？”金环有些不解。
“苏弟也不要过分劳累了，”王相卿叮咛伴计给苏伟沏了一碗牛乳茶，“这酒楼要开起来也不是一日两日的工夫，更何况你那定制的锅子都没做好，何必急在一时呢？”
太子闻言，冷冷一哼，落下的棋子收回清脆的一声，“眼下我刚出咸安宫，还不能轻举妄动。但当初他们蓄意下毒暗害，老三也是脱不了干系，待得今后，我定一并与他们算账。”
一本印了红鸾的名册被“啪”地按在炕桌上，银质的护甲微微曲折，在绸制的缎面上挂出点点丝痕。
金环抿着唇角，垂着头没敢答话。
“没错，还请各位放心，”苏伟捡起地上的鹿皮，交给一旁的教员傅查验，“只要确切是我们吉盛堂的皮料，我们必然卖力到底。”
“让你们掌柜的出来，这是甚么皮子？”几其中年男人呼呼喝喝的涌进店门，将几张生了虫的鹿皮扔到地上。
对方俄然发难，店内顿时一片混乱。
“赔甚么赔，你们赔的起吗？”一个棕褐色长袍的男人将年纪最小的伴计刘攀推了一个踉跄。
“那敢情儿好，”苏伟揉了揉肚子，冲王相卿一笑，“申文彦那边儿又跟我们签了一笔香料买卖，此次数量可比前次的大，到时恰好让史大哥带回蒙古去。”
“二哥也不消起火，”四阿哥放下茶碗，弯了弯嘴角，“三哥觉得仰仗一本书，便可让皇阿玛刮目相看，未免过分天真了。即便此次，皇阿玛晋他个亲王之位，也不过担个浮名。他为了著书立说，阔别朝堂日久，部下权势薄弱，底子不敷为惧。至于老八那儿，现在是不敢轻举妄动的，皇阿玛本来就忌讳他与群臣订交，他哪敢再在此时对王爵有所渴求？”
四阿哥抿着唇角，点了点头，“凡事都有万一，皇阿玛那儿也是个便数。为防老八骤起，我们还是得想个别例才是。”
毓庆宫
八福晋抿了抿嘴角，生生地压下一脸的怨气，“贝勒爷在朝中的处境正难堪，我们也不能再节外生枝，更何况，这别人奉上门的棋子，不消白不消……”
“皇阿玛谬赞了，儿臣不敢接受，”胤祉弯下腰，拱了拱手道，“这本《文献汇编》是陈编修一手主持修纂的，儿臣只是从后帮衬，供应一些银钱的支撑，或帮手收拢些藏书孤本，实不敢揽此千秋功业。现在，文稿初成，儿臣也是想替陈编修向皇阿玛求个恩情，为此书赐一正名，也好借皇阿玛福祉传播百世，造福先人。”
气候转暖，石路两旁的盆栽都落了油似的，绿的发亮。
王相卿及时上前一步，接住刘攀，“几位客长，我们吉盛堂固然门帘不大，但几块皮子还赔得起的，还请不要脱手。”
三月中旬八爷府
八福晋捏动手中的锦帕，沉吟了半晌道，“那张氏和毛氏还没动静吗？”
“客长们别起火，”几个伴计赶紧迎上去，“皮子出了题目，我们必然补偿。”
“哪有你想的那么轻易，”八福晋冷冷地瞥了侍女一眼，金环脖间发凉，赶紧退了归去，“也不知这四福晋发的甚么疯，俄然向贵妃求了这门婚事。我们爷和四贝勒的干系，朝上那个不知，转头那丫头真要在我们府上出了事，还不知会闹出甚么留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