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麟悄悄地翻了个白眼,不晓得刚才谁跟太子爷说,好久没抱到弘盼阿哥来着……
四阿哥随后,与八阿哥擦肩而过期,八阿哥微微昂首,“四哥喜获麟儿,八弟在此恭贺了。”
“八弟客气了,”太子抽出了腰间的折扇,在手中渐渐把玩,“传闻八弟迩来一向在府中闭门思过,如何今儿个进宫来了?”
小英子瞄了四阿哥一眼,干干地咽了两口唾沫,他家师父是想临时坦白身份的,能够目前的环境看,谁敢替贝勒爷开口啊。
“贝勒爷在院子里歇息吧,主子去把师父叫返来,免得您来回跑了,”李英公公一脸奉承地笑。
兆佳氏恩绰服侍着四阿哥上了马车,抬高声音道,“您与太子去了毓庆宫后,八贝勒碰到了鄂伦岱大人,两人聊了一会儿,才各自拜别。”
“去苏培盛那儿,”四阿哥闭着眼,靠在软垫上。
李至公公还是很感激彼苍,没让贝勒爷看到那两人相拥的热血场面,不过眼下的一幕也充足薄命的公公们仰天长啸了。
“你说得也有理,”佟国维放下茶碗,抚了抚髯毛,“凡是事总要早做筹办的好,这一次太子搬回毓庆宫,皇上必然会有所行动。宫中的几位成年皇子也是时候出宫了,我估摸着圣上必然会大加封赏。届时,我们总要擦亮眼睛,对万岁爷而言,年青的阿哥总比成年的更好把握。”
“侄儿明白了,”鄂伦岱低了低头,“此次叔父自请告老,以退为进地保下了我们佟佳氏的元气,侄儿内心甚为感激。堂弟那边,在御前侍卫衔上也呆了好久了,不如侄儿想想体例——”
“无碍的,”四阿哥抿了抿嘴角,最后瞪了一眼柱子背面探出的半对大眼睛,伸手将石桌上的猎弓拿了起来,“紫衫木的,很少见啊。”
四阿哥抿着唇角微微点头,捡了只带着铁头的箭矢,拉满弓弦,一阵划破风声的吼怒,方才苏伟与王相卿一起射出的木箭被从正中射穿,落到地上,四阿哥的箭则正中红心。
“哦,尹四爷,”王相卿并未追根究底,面上一变,向四阿哥拱了拱手,“鄙人王相卿,是吉盛堂的掌柜,刚才多有冲犯,还请包涵。”
这一番话说的,可谓谨慎恭敬,谦恭有礼,哪怕再大的嫌隙都让人挑不出一个“不”字来。四阿哥站在一旁,也不由得暗生佩服,论起油滑处世,皇子间怕是还没有人能比得上这位贤德的八弟。
八阿哥面色未变,只微微点头道,“弟弟再三出错,本不该等闲出府的。但二哥身子大好,群臣朝贺,弟弟也是身上一轻,便冒然进宫来了。适逢此时,皇阿玛的表情必定会好上很多,弟弟也是想借借二哥的福分,讨得皇阿玛谅解,还请二哥不要见怪。”
“去吉盛堂,”四阿哥扫了小英子一眼,转头就要上车,小英子却猛地窜了起来,挡到车前。
下朝后,太子对付了一干上前恭贺的朝臣,与四阿哥一起向日精门走。
“尹四爷好箭法啊,”王相卿弯了弯嘴角,面上的和蔼敛去了半分。
佟国维悄悄吹了吹碗里的茶,抿下一口,“太子仍然稳居东宫,八阿哥却还是个不得皇上看重的贝勒。九经三事殿一事儿,本是皇上让众臣推举理政的皇子,最后却因八贝勒得群臣保奏,让万岁爷硬生生地将此事推到被囚禁的大阿哥身上,连消带打地压下了八阿哥的阵容。可见,圣上的心是没有一丝一毫落在八阿哥身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