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不要多想,”直郡王走回榻前,握住大福晋的手,“皇阿玛在拘禁索额图之前晓谕众臣,与索额图连累甚深的人必被其扳连致死。现在朝上的人都急于廓清本身,肯为他讨情驰驱的人屈指可数。相反,借此机遇,靠向爷来抛清干系的却大有人在。太子失德,爷是大清宗子,立嫡立长,这个时候恰是爷稳固权势的大好机会。”
傍晚,大雨澎湃而下
这些字有甚么联络,苏公公想不通,只是越烧越愁闷。说到底,统统都是那位九五之尊百转千绕的变态心机搞出来的。
“爷,”大福晋在丫头的搀扶下走进直郡王的书房。
小初子愣了愣,恍忽间明白了甚么,“可,李大人和索相是朋友啊。阿进泰说,索相暮年帮过李大人的。”
“原是如此,”四阿哥转过身子,“还是三哥动静通达。”
圣上命近御侍卫海青、乾清门侍卫武格、马武传谕索额图,“尔家人告尔之事留内三年,朕有宽尔之心,尔并无退悔之意,背后仍痛恨、群情国事、结党妄行。尔背后痛恨之言,不成宣说,尔心内甚明……客岁皇太子在德州住时,尔乘马至皇太子中门方下,即此,是尔应死处……尔任大学士时,因贪恶斥革,后朕复起用,尔并不思念朕恩……朕亦欲差人到尔家搜看,但被尔扳连之人甚多,举国俱不得安,以是中断。朕若不先发,尔必先之,朕亦熟思之矣……尚念尔原系大臣,朕心不忍,但予以宽宥,又恐结党肇事,著交宗人府,与翅膀一处拘禁,不成疎放!”
“郡王恕罪,”门丁扑通跪下,“宫中传来谕旨,京中停止统统饮宴,裕亲王殁了!”
本来,文武官员路过具要上马落轿的索相府,一夕之间成了关押犯人的樊笼。金银玉器都被挪出,朱漆门钉俱被卸下,主子仆人或关押、或遣退,沉重的大门被一根横木紧紧顶住,列队的侍卫四周巡查,门庭萧瑟车马稀,昔日的繁华权势,转刹时只剩了一语唏嘘。
苏伟扁扁嘴,站起家把纸还给四阿哥,一张脸被火盆烤的通红。
康熙四十二年
这一夜,数十个深宅大院被砸开,在孩子、女人的哭声中,或愤恚、或惊骇的面庞被一一押上囚车。
苏伟跟着四阿哥缕着墙根渐渐走,过了诚素殿时,四阿哥愣住了脚步,往不远处毓庆宫的方向看去。
“老臣惶恐,”陈梦雷上前一步躬身道,“给四贝勒存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