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明珠在门口驱逐,两人一番酬酢后,坐下饮茶,“郡王来得如此仓猝,但是为了川陕总督一事?”
“老臣自是清楚,”纳兰明珠刮着茶末轻叹了口气,“之前臣属调查到的证据中,齐世武与索额图来往之深,几近不逊于托合齐。但,我们因担忧连累不到太子头上,遂一向瞒而未发。只是没想到,觉罗华显会在这枢纽病逝。现在,除齐世武外,不知另有何人可担负西北军务。算起来,倒是我们晚了一步。”
“阿玛,”纳兰揆叙仓促迈进内堂,打断了纳兰明珠的话头,见到大阿哥又吃紧一施礼道,“臣给直郡王存候。”
“如何能不特别对待?”苏伟拍开四阿哥的手,“这是大哥的一片忠心,就算是为了挖回年羹尧,爷也得摆出个模样来。”
“那,”苏伟搓搓手臂,支吾了一会儿道,“年侧福晋甚么时候进府啊?”
年高寿放在桌面的手微微弯起,沉默了半晌道,“纳兰明珠承诺了你甚么?”
“如何会变成如许呢?”苏伟揪着辫子在屋子里转圈,“先是隆科多跟了直郡王,现在年羹尧又和纳兰明珠搞到一起去了。那年高寿对爷不是很虔诚吗?他如何会答应年羹尧做这类两面三刀的事?”
四阿哥摇了点头,略无法地扯扯嘴角,“这是姻亲,无缘无端的皇阿玛如何反对?何况纳兰家祖上显赫,纳兰性德的女儿身份也崇高,现在纳兰明珠想求一贤婿,于公于私都在理。至于这拉帮结派,结党营私的事儿,不是单单一桩姻亲便可决定的。佟国维的夫人是赫舍里氏的女儿,佟佳氏与索额图不是一样势如水火?”
“四川巡抚之位,是不是?”年高寿打断年羹尧的话,年羹尧抿了抿唇,没有出言否定。
“好,你倒是有理,”年高寿站起家,走到年羹尧跟前,“我问你,纳兰明珠拿甚么跟你包管四川巡抚之位?皇上任免叶九思的圣旨以下,即便纳兰明珠使了阴招,你今后又用甚么回报他?直郡王与太子的争端满朝皆知,现在你是为了一己之私,甘心把全部年家推动这场旋涡当中了?”
“皇被骗场允准了,”纳兰揆叙叹了口气,“还下旨道年高寿功劳丰富,女儿不能只为妾侍,特谕宗人府,年氏以侧福晋入四贝勒藩邸。”
“不就是又多了一个女人嘛,爷内心稀有,”四阿哥捏捏苏伟的腮帮子,“不准无精打采的,就算是大哥的女儿,爷也不会特别对待的。”
“爷是说川陕总督?”苏伟眨巴眨巴眼睛,转头看着四阿哥道,“不是说有了人选吗,阿谁叫甚么武的。”
“年羹尧又不是三五岁的娃娃,”四阿哥扇着纸扇,看着苏伟转圈他就热,“大哥晓得他儿子的本性,怕也不是一时半刻改得过来的。更何况是纳兰明珠直接找的太后,底子没有大哥置喙的余地。”
四阿哥抿了抿唇,往榻子上靠了靠,“年羹尧赐婚在前,爷着甚么急。更何况年氏不是秀女,总得教养一阵,就让年家先晾在那儿吧。”
直郡王从傍门下了车,一起被引进会客堂内。
苏公公在太后连续串的旨意下达后,完整狂躁了。四阿哥盘在榻子上,看苏伟炸毛。
年羹尧话落,便垂下了视线站着,任年高寿定定地看了他半晌,“好,你既然事事有本身的主张,现在我也束缚不得你了。但是,为父深受四阿哥的恩德,不能在你身上污了忠名。你与纳兰明珠之事,我自会寻法全面。你若还自认是年家的人,便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