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庄的支出如果够,就不会入不敷出了,”苏伟颓废地盘起腿,“外务府分下来的银庄收成底子就不好,一年能过一千两都是顶天了。不过,粮庄瓜园那边的收成倒是用不了的用,就是换不成银子。要不然,我们把贡上来的粮食生果卖一些吧?”苏伟扑腾扑腾地爬到四阿哥身边,眼里冒着精光。
年关将至,四阿哥起折为李氏请封侧福晋,同时提了李涵为府内三管事,与马廉、五格一起统领府内琐事。但李涵儿子李清到底也没能在几位小主子身边服侍,而是由福晋做主,遣回了祖父家读书。
三月,直郡王亲身将女儿送到科尔沁部,因不放心长女,胤褆想在科尔沁部多逗留几日,却不想被康熙爷连续三封圣旨催了返来。究其启事,竟是十三阿哥胤祥的婚礼。
胤禩抿了抿唇,缓缓地点了点头,“先生睿智,现在皇子间的上风强弱不甚明朗,先生如何对待?”
“纳兰揆叙?”苏伟皱皱眉毛,“那大阿哥如何办?纳兰明珠这不是阳奉阴违吗?”
四阿哥把书放到桌上,敛着端倪不知在想些甚么。苏伟偏头看看,自顾自地走到榻子边上坐下。
八爷府
苏伟昂首白了四阿哥一眼,“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当初皇上给的二十三万两安家费眼瞅着就没了。你想今后花你那一个月二百两的俸禄,还是拆东花圃的石头啊?”
“这,”何焯一时僵在原处。
“是,”傅鼐、张保施礼后退下。
“今后,”康熙爷看了八阿哥一眼,“日日写上二十张大字,交与朕看,待朕再给你寻个徒弟,好好将练起来!”
“不敢,不敢,”何焯仓猝低头道,“下官位卑职浅,怎能与贝勒爷一处用饭。”
“下官愚笨,”何焯垂□子,“朝堂上的权势纷争过分质变,只因民气难测。于下官来看,储位一事皇子背后的权势当然首要,当今圣上的心之所向亦是重中之重。”
圣旨颁下没多久,伴跟着京中纷繁扬扬的大雪,腊八节到了。一个年初的吵吵嚷嚷到了这个枢纽,总算是临时温馨了下来。
“多谢先生,”胤禩略一拱手,转头对下人道,“你们将桌上收一收就下去吧,我要与先发展谈一番,不准人来打搅。”
途中,皇上命三阿哥胤址勘察三门砥柱,这是胤址坐降贝勒后初次公开分得的差事,完成的可算是非常用心,康熙爷亦非常夸奖。
“是,儿臣服从,”八阿哥俯□子道。
“还不止呢,”四阿哥抚了抚额头,“常赉他们奉告我,纳兰明珠的次子纳兰揆叙与鄂伦岱来往甚深,常一同出入老八在京郊的猎园。”
八阿哥说是家常便饭,确切不算昌大,几道开胃小菜就着白粥点心,倒是很合何焯的口味。
胤禩弯了弯嘴角,“科举当然严苛,但总未免古板,先生的学问本不该桎梏于那几篇文章当中。李老看人一贯稳妥,还是胤禩有福分,能得先生入府相伴。”
“先生入京也近两年了吧?我传闻,是皇阿玛南巡时将先生带回都城的,”胤禩放下碗筷道。
然,此次出巡,最惹人重视的还是本年持续三次伴随皇上出巡的十三阿哥胤祥。自代祭泰山后,不管皇上在哪儿,十三阿哥都必定奉养驾前。似也由此,朝中大臣们重视到,皇子中堪为储位的已不但建府的几位郡王贝勒,从九阿哥到十四阿哥,新一茬的皇子正在逐步生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