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阿哥抿了抿唇,向椅背上靠了靠,“皇阿玛心机不明,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明相手里有这些把柄,不怕今后没有效武之地。索额图就戮,太子从今今后就没了挡箭牌,过上一段时候,如果再出甚么风波,皇阿玛就是想偏袒也得衡量衡量了。”
大阿哥轻弯了弯嘴角,笑意却未达眼底,“有明相的一番安排,本王自是成竹在胸的。实在,现成的筏子已经摆在我们面前了,只要略作指导,必然事半功倍。毕竟,这世上能身陷宝山而白手回的人可没几个。”
四爷府
诗瑶咬了咬嘴唇,上前两步道,“主子,贝勒爷那儿定也是挑最好的,我们家里的对阿哥忠心就行,若要事事争个出头鸟,怕惹贝勒爷忌讳呢。”
十月末,西巡大营
八福晋端了两本册子迈进书房,“爷,给阿灵阿大人贺寿的礼品票据已经备好了。”
“诶,”梁九功拍拍参谋行的肩膀,“我们跟了皇主子这么多年还不明白?要的就是意头设法。圣上晓得了他们的意头设法,内心就有了本身的筹算。这上面的打算策画,费了一大番心机,最后如果不得皇上的意,不还是白搭工夫?”
四阿哥弯着身子画一幅白虎啸林图,苏至公公睡眼惺忪地托着下巴趴在中间看。
“郡王言之有理,”纳兰明珠点了点头,“太子手中的权势平白被削,想也是心中难平的,就算他能忍气吞声,也架不住朝臣的推波助澜。只要我们从中调停一二,大事当作。这些年来,太子与索额图的行动皇上都看在眼里,可再一再二一定可再三再四,只要皇上动了心机,郡王高升一步的大门就开了一半了。”
纳兰明珠从袖中拿出几封信递给了大阿哥,“此前托合齐的事儿,老臣派出去的人有了不小的收成。索额图为太子策划大事,这来交常常中六部官员皆由牵涉。”
“主子,”诗瑶迈进门槛,打断了福晋与姜嬷嬷的话,“我已打发了小厮给家里送信儿去了。”
四阿哥笔耕微顿,“送请柬的人是谁?”
“那又如何?”福晋语态冷酷,“四阿哥是不沉沦女色,不然建府这几年,后院的侧福晋说不上有几个了。现在她不过是稍得了贝勒爷的青睐,再过几年大哥色衰,说不定如何回事呢。”
东小院
八阿哥放下票据,握住八福晋的手,“有爷在呢,你不要多想。爷与太子、大阿哥分歧,生母身份寒微,身后也没有权势支撑,在朝堂上八面小巧些不过是保存手腕。爷内心稀有,断不会拿府上的前程开打趣。”
“先放着吧,”四阿哥垂□子,重又起笔。
直郡王府
八爷府
“妾身明白,”八福晋敛了敛端倪,“只不过,索额图方才病死,这一牵涉到权臣贵胄的,妾身老是心惊。”
八福晋秀眉微蹙,从旁轻声道,“爷既然筹算亲往阿灵阿府上,这贺礼合个端方就是了,何必这般豪侈呢?”
“是吗?”八福晋眼眸亮了亮,“让他去偏厅等着,我换身衣服立即畴昔。”
“顾老弟此番收成可多?”梁九功敬了参谋行一杯。
“是阿灵阿府上的差役,”张保躬身道。
“给我看看,”八阿哥接过册子展开。
两位至公公谈笑着,进了帐子,服侍的小公公暖上锅子,烫了酒就俯身退了出去。
纳兰明珠双眼微眯,略一思考后恍然道,“直郡王是说……新任外务府总管凌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