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胤祥低低地应了一声,迈进门时,无精打采地垂着脑袋,神采非常惨白。
胤祥闻言,端起药碗的手微微一顿,征愣地看向苏伟,这药他还能喝吗?
苏伟眨眨眼睛,伸手去搂四阿哥的脖子,如果老天再给他一次重穿的机遇,他必然把清史稿背上八百遍!
胤祥抿了抿嘴唇,看看四阿哥,半晌后点了点头。
“好啦,”四阿哥随便地摆摆手,面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四哥晓得你在想甚么,这内里的事儿跟你没干系。既是皇阿玛的叮咛,你放心去便是。”
“儿臣给皇阿玛存候,”四阿哥俯身道。
太子屋内,小初子点亮了白蜡,昏黄的火光将太子的神采映得更加蕉萃,“殿下,您身子还没好,早点歇下吧。”
四阿哥满头大汗地坐起家子,在苏伟的安抚下,喘了好久的粗气。
“主子,”苏伟往四阿哥身上靠靠,“你到底在怕甚么,前次北巡,皇上派御前侍卫看管各位皇子,您也是做了好长时候的恶梦。”
四阿哥语落垂首,康熙爷放动手中的书,转过甚冷静地看了四阿哥一会儿,目光中带着些许切磋。
“四哥,”胤祥眼睛一亮,扬声号召道。
胤祥出了堂屋,在廊下站了半晌,缓缓地吐出口气。
“殿下,”小初子红了眼眶,“不管别人如何看,在索相眼中,在公子眼中,在…主子眼中,您一向都是高高在上的太子,这世上最好的主子……”
“主子,你又做恶梦了?”苏伟蹙着眉头,轻抚着四阿哥的背。
“我不累,”胤祥睁大眼睛,“四哥归去歇息吧,我在这儿睡也是一样的。”
“胤祥,”四阿哥沉下嗓音,“你不是小孩子了,十六岁的年纪该担叛逆务了。我们贵为皇子,有些事儿躲不了,也不能躲,就算再怕、再无措,也要扛下去。不然,受累的不但你一小我,你在乎的、体贴的都将被连累。”
入夜
四阿哥看看门外,苏伟慌里镇静地登上鞋子,系好领扣,跑去开门,“十三爷,您来了。”
十月初四,傍晚
四阿哥与苏伟对视一眼,兀自缓了口气,敛了敛心神,下床坐到榻子上,“让他出去!”
“主子,”张起麟在门传扬声道,“十三阿哥来了。”
“不返来也是功德儿,”四阿哥负手瞻仰星空,“说不定是都城统统普通。”
太子转头看了看小初子,嘴角溢出一丝笑意,“你是他挑的人,是他留给我最后的念想……你放心,我不会等闲认输的。这平生,我已经把他丢了,总不能到最后,就那么无声无息地遂了别人的愿……我倒要看看,哺育我二十余年的人,最后会把我安排何地!”
小初子微微垂首,抱了毯子盖在太子肩头,“索相大人就快来了,殿下不要过分劳累,统统有索相大人撑着呢。”
胤祥微微一愣,四阿哥恰好掀帘而入。
“好,快去歇歇吧,”太子浅笑着点点头,神采没有一丝非常。
“起来吧,”康熙爷看了四阿哥一眼,又转头翻了一页书,“你如何这个时候过来了,但是太子的病有甚么变故?”
“好,”胤祥转头去接药碗,却被堵着鼻孔的苏伟惊了一下,“苏公公,你这是干甚么?”
傍晚
四阿哥回到皇子们住的院子时,天气已黑,苏公公道蹲在廊下,用草纸堵着鼻孔煮药茶,氛围中飘散着防风、白术的苦涩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