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的,”佟国维端起酒杯,掩去嘴角的冰冷,“我们与四阿哥本来就是断不清的干系了,你就不要再火上浇油了。四阿哥的各种行动,虽不至于靠近太子,但也决不会背叛相向。更何况,现在这嫌隙已经做下了,就干脆坐到底吧。”
诗玥跟在姜嬷嬷身后,盘点库房。
苏伟扁扁嘴,低头写了两个字,“没甚么特别,就是传闻挺有才调的。”
“你到底要干甚么?”四阿哥终究受不了地放下笔,瞪着满屋子东晃西看的十四阿哥道。
隆科多目光微寒,带着些许惊奇,“那,叶若如何办?”
苏伟眨了眨眼睛,往四阿哥身边凑了凑,“那爷要见见年羹尧吗?”
“苏培盛,”十四阿哥闷闷地叫出了一个名字,屋子里顷刻一片温馨。
苏伟莫名其妙地捧着酒壶,低头道,“主子,十四阿哥能有甚么事儿求你啊?”
诗玥笑笑,“我只能认些简朴的,往深里就不通了。”
一向嚷着有事相求的十四爷总算逮到了自家四哥。
诗玥一惊,手里的账册啪嗒一声落在地上,诗瑶瞪着眼睛,愣愣地站在原地,脸上全没了以往的平静。
“见他?”四阿哥瞥了苏伟一眼,“那么多宗亲大员爷都没见,你让我见一个还没有功名爵禄的小举人?你是不怕爷获咎人是不是?再说,年家递了帖子也只是问声安,年高寿都不在都城,他们是明知爷不会晤的。”
诗玥绞动手绢,两行清泪由眼角划过,“让主子难堪了”。
“是,”诗玥点点头,双眼微红,“父亲考了二十多年才中了举人,现在又与春试无缘了。母亲来信说,父切身子越来越不好,难以再次次招考了。以是,想让我跟福晋求个恩情,给父亲安排个外放仕进的闲差,也算了了我父亲多年的念想。”
“多谢主子,”诗玥缓缓俯身。
三月
福晋院里
“佟大人身材可好些了?有一阵没听到大人的动静了,”三阿哥微微躬身道。
诗玥端着托盘迈进内厅,朝福晋福了一礼,“主子,奴婢给您绣了两个香囊,您看看喜不喜好?”
“诗玥,诗玥,”诗瑶话音未落,诗环仓促跑进库房,“诗玥,快归去看看,府里来信,你父亲落第了。”
“三阿哥,四阿哥,”佟国维冲两人一拱手,苏伟悄悄翻了个白眼,往四阿哥身后撤了两步。
“哦甚么哦,抄了几天帖子都白抄了,明天不准去库房了,给爷接着抄,”四阿哥眼睛一瞪道。
佟国维远远看着四阿哥一人独饮独酌,脑中响起三阿哥的话,蹙了蹙眉头。
“mm就别谦善了,”诗瑶从旁道,“絮儿能够不晓得,你诗玥姐姐的父亲但是二十年的秀才呢。只不过老是差些运道,好好的家业被十年寒窗磨光了,现在只能靠老婆、女儿得些谋生。传闻本年好不轻易过了科考,进了乡试?只不过这眼瞅着到了正月,还是没有动静,怕是又没中吧?”
“你也是一片孝心,”福晋向窗外看了看,“只不过,我们府里也是如履薄冰的过日子,再加上我在府里的位置,多少人等着看热烈呢。如果我替你开了口,今后李氏那边的人还能消停吗?”
“绣的真精美,图样也奇巧,你这技术比那些绣娘都强了,”福晋翻看着香囊,冲诗玥道。
三阿哥笑了一声,“何必如此客气,现在四弟得皇阿玛看重,可说是炙手可热,不像哥哥我,一出错成千古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