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参议焦炙逾恒,却不敢让父亲晓得,只能拿着无关紧急的话开解老父。

他倒晓得桓凌弹奏了几个将官,可言官弹劾本是天经地义,弹劾将官有甚么大不了的?即使陛下让人查问兵部,那也攀扯不到周王外祖、兵部尚书的头上,能有多严峻?

至于兄长……他一次次偏袒宋时,又不顾亲戚之谊弹劾马尚书,想来定是不肯为她这个mm做甚么了,她又何必自取其辱?

她温言安抚了元娘几句,又提及魏王、齐王即将选妃,她也要帮周王备下称身份的礼品,便叫人呈上上好的古玩、珠玉,赐给她备着送人。

新泰帝垂怜地把她扶起来,却对她的要求不置可否,只说:“外廷之事不与后宫相干,你也不需忧愁这些,放心过日子便是,朕总要保全哥儿的脸面。”

昨日桓四辅虽未上本,可本日能在她父亲受怒斥后上本,便可说未曾白结了这亲家。

天子平日只是不露声色,可一旦发怒,便是他们这些常见圣颜的内阁大学士亦不免心惊。马尚书更不敢再辩白甚么,只一味求圣上看在他年老胡涂的份上宽恕这一回。

贤妃这才稍稍放心,谢了圣恩,又要重新换衣陪侍天子。新泰天子却道:“罢了,这几日朝中事忙,朕还要去看看折子,先不歇着了。再过不久大哥儿便要到礼部历练,你们母子今后相见的时候少了,这几天且多相处吧。”

那宫人下去不久,桓元娘便满面惴惴然出去,向贤妃请罪。

但落笔的时候,宋时拿动手札闯进门来见他、与他说的话却偏又重新闪现在脑海中。他不由摸了摸书边上孙子最后留下的信,写奏章时便没像本来筹算的普通用力给马尚书脱罪,而是只提了他多年的功劳,求皇上看在老臣可悯的份上宽恕他一回。

他抬眼看向桌上还未写完的那张纸,却发明纸上不是诗文,而是一封信,信当中另有个“空一格”的“周王”。

莫非她会为了外头的事难堪她的儿媳,叫那些虎视眈眈盯着她的大家说她行事不敷漂亮,不配贤妃之名?越是这时候,她才越要大气,越要哄好这个阁老的孙女――她兄长上本弹劾有何妨,只要桓四辅站在他们马家一派就够了。

贤妃敛容恭送天子上了御辇,而后紧握动手中丝帕叮咛道:“唤元娘出去奉侍,不必轰动大哥儿了。”

桓阁诚恳在比他晓得的内幕深,甩甩袖子, 冷哼一声:“那孽障的事你不必再管了,我叫人传信时他恐怕就已奔着京外去了,你们派出的人如何能堵着他?现在他加了佥都御史衔,出关查问边军弊政,我们家今后可管不得他了!”

周王这才放心肠舒了口气,拥着她说:“母妃是最贤明的人,天然不会怪责于你。不过此事说来却也不是舅兄的错误,他只是查那些无才无德的庸将,谁知兵部中竟有很多尸位素餐、只知为自家捞好处而不顾军士百姓存亡之人,犯下累累罪恶,拖累了祖父。”

便为着这个孙女儿在宫中过得好些,他还得写弹章给马尚书辩白。

自家兄长获咎了婆婆的娘家,这日子岂有好过的?普通也是阁老孙女,却为兄长一封弹章受这等搓磨,也是不幸。

该不会是他弹劾的哪个军官恨上他, 暗里行凶害了他吧!

周王压下心中那一丝非常,顾恤地拍了拍元娘的背,说道:“我们不提内里的事,你又写诗文了?可否与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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