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阁老亲目睹得圣上的态度,再见这弹章猖獗之势,几乎不敢替他辩罪,但想起宫中的孙女,却不管如何也得上这一本。

新泰帝垂怜地把她扶起来,却对她的要求不置可否,只说:“外廷之事不与后宫相干,你也不需忧愁这些,放心过日子便是,朕总要保全哥儿的脸面。”

周王这才放心肠舒了口气,拥着她说:“母妃是最贤明的人,天然不会怪责于你。不过此事说来却也不是舅兄的错误,他只是查那些无才无德的庸将,谁知兵部中竟有很多尸位素餐、只知为自家捞好处而不顾军士百姓存亡之人,犯下累累罪恶,拖累了祖父。”

莫非她会为了外头的事难堪她的儿媳,叫那些虎视眈眈盯着她的大家说她行事不敷漂亮,不配贤妃之名?越是这时候,她才越要大气,越要哄好这个阁老的孙女――她兄长上本弹劾有何妨,只要桓四辅站在他们马家一派就够了。

……

天子平日只是不露声色,可一旦发怒,便是他们这些常见圣颜的内阁大学士亦不免心惊。马尚书更不敢再辩白甚么,只一味求圣上看在他年老胡涂的份上宽恕这一回。

桓元娘得了这么个好婆婆,倒觉着周王都比平常扎眼很多,可贵向他暴露个笑容,柔声道:“殿下不必担忧,贤母妃对我极好,是为我兄长做事有差,扳连外祖开罪,娘娘怕我心中不安,特召我出来安抚的。”

周王回到宫里时,传闻王妃去见了母亲,返来又将本身关在寝宫不出来,自也怕她受了委曲,赶紧闯进宫里问她如何。

天子毕竟还是从轻发落,只叫他回家待罪。

桓参议焦炙逾恒,却不敢让父亲晓得,只能拿着无关紧急的话开解老父。

他摇点头叹了一声,冲儿子摆了摆手:“去把升儿、清儿叫返来吧,再叫你媳妇进宫看看我们王妃娘娘。马尚书是周王外祖父,他遭了桓儿这封弹章迁累,我怕贤妃与周王也要责怪王妃。”

西晋时的乐广为了向长沙司马表忠心,证明自家不会因女儿嫁作成都王司马颖的王妃而有贰心,曾说过一句名言“岂以五男易一女”。他本来也感觉大丈夫办事不该怀妇人之仁,孙女嫁出去是为给家属争光荣的,但是到了临事关头,却又狠不下心抛开深宫中的孙女,与马尚书完整抛清。

他弟弟、弟妹都没了, 侄女又嫁进宫,做了皇家的人,只得这个侄儿担当香火。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 他可如何跟早去的弟弟交代?就是能赔个儿子给他们, 他膝下这几个不肖子也比不上弟弟家生的进士儿子啊!

元娘来的时候满心忧愁,归去时却已叫贤妃几番安抚化作了绕指柔,含喜含愧地出了景仁宫,欲给祖父写信,叫他极力保出马尚书。

贤妃倒对她仍如畴前普通客气,摸了摸她有些惨白的脸说:“不必怕,你哥哥做这等事,你在宫里又不晓得,母妃岂是那等不问清红皂白的恶婆婆,反过来搓磨你呢?我叫你过来,只是怕你晓得这事内心忐忑,要开解你几句。你现在已是惠儿的王妃了,外头的事不必管、不必问,只要孝敬父皇,好好儿地跟我哥儿过日子便是了。”

马尚书熬得一夜未眠,又叫皇上点名斥责,神采仿如死人普通,紧紧伏在地上,连声赔罪。

她虽已是三旬过午的年纪,又生了皇宗子,却因多年在宫中养尊处优,脸上并没留下几分光阴陈迹,如许素净打扮后反而多了几分楚楚不幸的风味。新泰天子叫她哭得心软,亲手搀扶起她,叹道:“朕已经按下科道弹章,只让你父亲在家里闭门自省,爱妃何必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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