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便说:“你这个时候到我家,想必还没吃晚餐,这些日子路上风霜辛苦,吃用的定然也不精美,且吃些点心、喝口茶暖暖肚子。”
瞧这模样, 该不会是他们路上就提了婚事吧?还是说两个孩子早就说过婚事的事, 时官儿一向不美意义奉告他们?敢情是内心早有人了,才一提婚事就害臊。
纪姨娘看他像是真饿了,忙打了号召退下,自去厨下安排饭菜。宋家兄弟都陪着吃喝了几口。桓凌实在顾不上客气,吃了两个蛋黄酥大小的小烧饼、一个月饼似的果馅饼,正要拿蓑衣饼,门外云板又响,倒是宋大人从官府返来。
归正他们俩跪着拜祖宗,爹娘跟哥嫂们看不见,多看几眼无所谓。
宋时也有点悔怨,想撤动手来,又怕撤了手桓凌真说出点甚么不能挽回的东西,便硬顶着父母在背后“慈母多败儿”“有其父必有其子”的叱骂声,又躲过两位兄长的拉扯,梗着脖子辩白:“现在皇子选妃还没选完,我们家的婚事还能抢得过皇子么?此事容后再议,爹娘竟忘了我跟桓师兄还未端庄结义么?趁着他在边关建功返来,我们把闲事办了,也叫祖宗面上有光。”
不过老太太年长,宋晓、宋昀站在桓凌前头,宋时又为本身说秃噜嘴,主动招承定情诗的事正自闭着,一时扶不着他,倒叫他结健结实地行了大礼。
樊夫人觉着本身这从六品官的太太不该受四品官的大礼,便责怪儿子们不扶住他――来了这个新奇的长辈后辈,连宋时都不受宠了,也落了句抱怨。
贰内心不由生出几分垂怜,再拜也忘了烦累,找着角度偷看桓凌。
又安抚桓家二老:“婚姻自有前缘定,便放着也断不了的,我内心有成算,二老与兄长们放心。”
固然如此,也不再提婚约的事,而是听着宋家的安排,与他一家人同进了他家后院的灵堂,和宋时并排跪在灵前。灵堂供桌上高高供着两排先祖牌位,看功名有秀才、举子,博学鸿儒……虽无太高的功名,却代代有人,也可见他家是个耕读传家的清净流派。
宋时一副魂儿都系在他身上了,慌镇静张要禁止,却被他大哥打趣:“时官儿这些日子都丢魂落魄的,想来一向等着你给他物色的才子哩。却不知那位女人是哪家府上,可在本年选秀的贵女当中?”
桓凌当即放下点心,要随宋家兄弟一起出去相迎,却叫老太太叮咛儿子按下:“你做客人的没的跟着他们一道出去,不然让人晓得了,叫人家讲究我们家待客之道呢。那老头子也不是甚么朝廷要员,要人大礼迎进送出的,你便要尊敬他,也等跟我们时官儿在祖宗堂前拜过,成了我家后辈再说。”
“是啊,我与时官儿结拜总要请祖宗见证,哪有暗里里结契的。”桓凌一面说着,便上前大礼参拜樊夫人,还管纪姨娘叫了一声“姨”。纪姨娘忙蹲身答礼,樊夫人也起了身,伸手要扶他,叫他不成行如许的大礼。
结义的事说多了,这一家子早默许宋时已经认了桓凌做义兄,只要宋时还记得他们还差一道手续没办,赶紧上前开口:“大哥记岔了,我们还没拜……”
说着便有下人端茶和点心来。宋家也没有甚么家传的美食,不过是常见的泡茶,配上几盘干果鲜果,一碟乌黑的蓑衣饼、一碟果馅饼、一碟云片糕、一碟宋时引进到这期间的酥皮鲜肉小烧饼,都是桓凌在福建吃惯的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