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只好按着他的肩膀,脚尖儿在他腿上踢了两下,怒喝道:“放我下去,不然你后背流血我也不管给你上药了!”
慢着慢着!谁说他们就这么光亮正大地睡一屋了?
他仍下絮干脆叨的桓凌,自去找伤药。
他如此想着,随便点开了个杂志预览,开篇便看到择要里写着“软锰矿”三个字。
归正他是本朝三元落第第二人,当朝出柜第……并列第一人,还创下了三元系列着名品牌,做出史上一部抵挡地主阶层压迫的诸宫调和一部同性恋杂剧,实绩不但充足上百度百科,还能上好个门专业的专业史课本,这辈子值了!
桓凌乃至想让他就这么抱抱本身,身上的伤口即使有会些疼也不要紧,越疼他就能越实在地感受这一上午天翻地覆的窜改。
宋时的精力叫高锰酸钾刺激得亢抖擞来,吭吭吭捣碎了一钵知名异,兑上香油调成浓滑的药浆,拿烫过的新羊毫蘸了药刷在伤口上。
他赤精着上半身在屋里晃来晃去,胸肌腹肌腹斜肌竟然历历可见,妒忌的宋时也不想再给他用心消毒了,只洗了洗手,舀了勺小山药豆似的药粒搁进石钵里,渐渐碾成碎块。
他叫桓凌抱着抵在墙上,没处借力,抵得腰背发酸,又不敢把腿盘到他腰上――他那荆条是竖背着的,伤口又多又长,万一腿盘上去蹭着哪儿呢?
桓凌移转目光,看了看他趁宋时去拿药时合起来的百页窗,含笑答道:“爹和哥哥们都结婚这么多年了,岂有不晓得我们新婚佳耦是甚么心机的?你放心吧,他们断不会过来找我们……我也不做甚么,这彼苍白日的,我岂能没有分寸?”
以是他就先把桓凌带回屋――看他刚才身上绑着荆条, 扎得背后都见血了, 得先治治, 不然那荆条上都是脏土, 轻易引发传染。
用过一回的布宋时就直接搭在椅子上,又换新布擦拭。足足擦了四五块布,将他一个背都擦得红彤彤的,也分不出来那里有伤那里没伤,才放心撂下湿布,筹办给他调药。
桓凌道:“不消,这药是精制过的,不是脏,只因它是石药,天生来就是这色彩。我看火线军医们用时就是这般碾碎,或加香油调合,或加水碾成药汁,擦到患处便可。”
宋时的脚步不由得轻了几分,手指轻摸上伤口旁无缺的皮肉,低声问:“疼么?”
当然,他没得过痔疮,不过这无毛病他感觉这个高锰酸钾值得一篇15块钱的硕士论文。
玄月初见寒凉的气候时,他竟这么快就把长衫和中衣脱了,暴露一个血迹斑斑的后背。许是屋里有些寒意,他微微躬着背,低着颈子,肌肉细细地颤抖,倒有几分楚楚不幸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