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宋时拎着桓凌到了自家房里,才关上门, 桓凌便忍不住将他拦腰抱起来转了个圈, 将头埋在他胸口,冲动地叫着“时官儿”,哑声道:“明天的事我真是一辈子都想不到……我们的事竟能奉告爹娘,竟能这么光亮正大地――”
桓凌乃至想让他就这么抱抱本身,身上的伤口即使有会些疼也不要紧,越疼他就能越实在地感受这一上午天翻地覆的窜改。
是以只好按着他的肩膀,脚尖儿在他腿上踢了两下,怒喝道:“放我下去,不然你后背流血我也不管给你上药了!”
以是他就先把桓凌带回屋――看他刚才身上绑着荆条, 扎得背后都见血了, 得先治治, 不然那荆条上都是脏土, 轻易引发传染。
只是他也不记得家里的伤药搁在哪儿,便筹算叫书香出去帮着找,桓凌倒在背后提示了一句:“我上回给你送的药材里就有一味专治创伤的,是我在陕西边关巡狩时本地批示给的,叫作知名异,捣碎了拿香油调上就能用。我记取你收在外间西角阿谁箱笼里了。”
宋时的脚步不由得轻了几分,手指轻摸上伤口旁无缺的皮肉,低声问:“疼么?”
桓凌背后的肌肉蓦地缩紧,背也挺直几分,倒似矜持地想躲开他的手,也一样压着嗓子说:“不疼。”
啧,要不是怕再给他拍出血,就应当照后背狠揍一顿,叫他疼狠了,才气记着今后别再犯傻!
此时他只是翰林编修,感染点风骚罪恶倒不是甚么大事,顶多会被人说一声“名流疏狂”,可到将来他要做部堂、入阁……落在政敌口中,便是不敷端庄慎重,毕竟有碍出息。
归正他是本朝三元落第第二人,当朝出柜第……并列第一人,还创下了三元系列着名品牌,做出史上一部抵挡地主阶层压迫的诸宫调和一部同性恋杂剧,实绩不但充足上百度百科,还能上好个门专业的专业史课本,这辈子值了!
只是些皮肉伤,本来也不大疼,叫他这么悄悄碰到,更是一丝儿疼痛也不感觉了。
他抬手按住宋时的眼,有分寸地吻住了他的双唇。
桓凌又将脸在他怀里蹭了蹭,终究舍得把他放下来。才将人放开,他又换了副面孔,板着脸经验宋时不该太打动:“本日早朝上你实不该站出来,本来此事我早就拒了,祖父那边也不会等闲予人留下把柄,不过是叫御史弹劾两篇,我们自辩一番也就能脱罪了。你贸冒然地上去承认我们两人间有私,满朝皆知,你的名声可又如何办?”
那些伤口零琐细碎从颈后跨到腰间,有纯真划破的血线、有被荆刺扎透的小而深的口儿,皮肉翻卷,边沿微微泛白,看得宋时忍不住皱眉,刚被高锰酸钾刺激出的豪情都落下去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