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没得过痔疮,不过这无毛病他感觉这个高锰酸钾值得一篇15块钱的硕士论文。
不管如何说, 他们俩是在御前出柜的,刚回到家里就把桓凌往外赶, 轻易惹人猜忌。本日早朝必然是马家人要谗谄桓凌, 坑害一次不成,必定另有下次。说不定眼下就有人盯着他们家的动静, 随时筹办弹劾, 以是他们本身要镇之以静, 不教人抓住把柄。
他这才反应过来,是宋时拿了块滚烫的湿布在他伤口上搓擦。
他委宛地问:“这药是不是得洗洗再用?”
尝试固然忘了,但他忘不了高锰酸钾是一种非常好的消毒剂,能洗苹果、能消毒地盘、能消毒伤口……仿佛还能治痔疮。
宋时叫他说得不耐烦,摆摆手道:“我爹当年也就劝个学,你才刚嫁进我们家就劝官了?脱你的衣裳吧!我就不慕功名利禄,我只求在史乘上留个名字就够了!”
那些伤口零琐细碎从颈后跨到腰间,有纯真划破的血线、有被荆刺扎透的小而深的口儿,皮肉翻卷,边沿微微泛白,看得宋时忍不住皱眉,刚被高锰酸钾刺激出的豪情都落下去很多。
他仍下絮干脆叨的桓凌,自去找伤药。
只是些皮肉伤,本来也不大疼,叫他这么悄悄碰到,更是一丝儿疼痛也不感觉了。
慢着慢着!谁说他们就这么光亮正大地睡一屋了?
他如此想着,随便点开了个杂志预览,开篇便看到择要里写着“软锰矿”三个字。
玄月初见寒凉的气候时,他竟这么快就把长衫和中衣脱了,暴露一个血迹斑斑的后背。许是屋里有些寒意,他微微躬着背,低着颈子,肌肉细细地颤抖,倒有几分楚楚不幸的意味。
锰!
他叫桓凌抱着抵在墙上,没处借力,抵得腰背发酸,又不敢把腿盘到他腰上――他那荆条是竖背着的,伤口又多又长,万一腿盘上去蹭着哪儿呢?
此时他只是翰林编修,感染点风骚罪恶倒不是甚么大事,顶多会被人说一声“名流疏狂”,可到将来他要做部堂、入阁……落在政敌口中,便是不敷端庄慎重,毕竟有碍出息。
那屋里的百页窗帘拉上了,光芒略暗,却挡不住一个健壮矗立、白得刺目标背影直撞进他眼里。
桓凌移转目光,看了看他趁宋时去拿药时合起来的百页窗,含笑答道:“爹和哥哥们都结婚这么多年了,岂有不晓得我们新婚佳耦是甚么心机的?你放心吧,他们断不会过来找我们……我也不做甚么,这彼苍白日的,我岂能没有分寸?”
他明天看着宋时收的东西,记得清楚。宋时出门叫家人烧盆开水,煮洁净白布,再送洁净药钵和香油出去,本身去外间翻出那包药,托着药回到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