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大不中留啊!
这傻孩子,随便背个光滑点儿的树枝不就得了,如何还真背荆条呢?读了这么多年书也不晓得变通!
只是些皮肉伤,本来也不大疼,叫他这么悄悄碰到,更是一丝儿疼痛也不感觉了。
桓凌道:“不消,这药是精制过的,不是脏,只因它是石药,天生来就是这色彩。我看火线军医们用时就是这般碾碎,或加香油调合,或加水碾成药汁,擦到患处便可。”
宋时在他怀里扎动了几下,乍牵动伤口,他的身子也不忍不住有些生硬,呼吸微促。宋时便不敢太挣扎,先摸着他背后的白布没有湿意,才照着他脚面踩了一记,低声骂他:“你疯了,我爹出去如何办!”
桓凌移转目光,看了看他趁宋时去拿药时合起来的百页窗,含笑答道:“爹和哥哥们都结婚这么多年了,岂有不晓得我们新婚佳耦是甚么心机的?你放心吧,他们断不会过来找我们……我也不做甚么,这彼苍白日的,我岂能没有分寸?”
宋时的脚步不由得轻了几分,手指轻摸上伤口旁无缺的皮肉,低声问:“疼么?”
用过一回的布宋时就直接搭在椅子上,又换新布擦拭。足足擦了四五块布,将他一个背都擦得红彤彤的,也分不出来那里有伤那里没伤,才放心撂下湿布,筹办给他调药。
而宋时拎着桓凌到了自家房里,才关上门, 桓凌便忍不住将他拦腰抱起来转了个圈, 将头埋在他胸口,冲动地叫着“时官儿”,哑声道:“明天的事我真是一辈子都想不到……我们的事竟能奉告爹娘,竟能这么光亮正大地――”
他委宛地问:“这药是不是得洗洗再用?”
尝试固然忘了,但他忘不了高锰酸钾是一种非常好的消毒剂,能洗苹果、能消毒地盘、能消毒伤口……仿佛还能治痔疮。
他不肯意说得太严峻,只说:“你伤成如许,骑马时不嫌疼吗?兵部的案子还要三司会审,你必定也没个歇班的日子,每天带着伤东奔西跑的,得甚么时候才好?”
不管如何说, 他们俩是在御前出柜的,刚回到家里就把桓凌往外赶, 轻易惹人猜忌。本日早朝必然是马家人要谗谄桓凌, 坑害一次不成,必定另有下次。说不定眼下就有人盯着他们家的动静, 随时筹办弹劾, 以是他们本身要镇之以静, 不教人抓住把柄。
就只先把他带返来上个药罢了, 早晨必定还得分房睡,没有这么一步到位的!
他明天看着宋时收的东西,记得清楚。宋时出门叫家人烧盆开水,煮洁净白布,再送洁净药钵和香油出去,本身去外间翻出那包药,托着药回到屋里。
名份不要紧,要紧的是别人在宋家,时官儿终究承认了对他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