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着眼重新搜刮了一下高锰酸钾,浏览着论文的名字,择要,越看越感觉这类化学制剂的用处实在遍及,不但值个硕士论文,的确值得两三篇博士论文了――
桓凌正自想着,背后俄然实在传来一阵疼痛。先是痛,而后才辩白出来那疼痛中夹着热烫,在他背后狠狠搓着,另有水从背上流下去,洇湿了腰间的衣料。
是以只好按着他的肩膀,脚尖儿在他腿上踢了两下,怒喝道:“放我下去,不然你后背流血我也不管给你上药了!”
他不肯意说得太严峻,只说:“你伤成如许,骑马时不嫌疼吗?兵部的案子还要三司会审,你必定也没个歇班的日子,每天带着伤东奔西跑的,得甚么时候才好?”
以是他就先把桓凌带回屋――看他刚才身上绑着荆条, 扎得背后都见血了, 得先治治, 不然那荆条上都是脏土, 轻易引发传染。
宋时从上到下研讨得顺利,摸到手腕时,那只手俄然反过来刁住他的腕子,顺着广大的衣袖滑上去捏着他的臂膊。
玄月初见寒凉的气候时,他竟这么快就把长衫和中衣脱了,暴露一个血迹斑斑的后背。许是屋里有些寒意,他微微躬着背,低着颈子,肌肉细细地颤抖,倒有几分楚楚不幸的意味。
他仍下絮干脆叨的桓凌,自去找伤药。
他抬手按住宋时的眼,有分寸地吻住了他的双唇。
有些小土块碾碎时内里竟然明灭着紫色光芒,倒挺都雅,不像浅显土块,是甚么矿石吗?他有些猎奇,一手捂着药钵研药粉,顺手翻开脑内的晋江文献网,搜了一下“知名异”。
宋时一面给他往背上厚厚地抹药汁,一面数落他混闹。这些荆刺刺出来的小伤口伤得深,荆条又带着泥土灰尘,现在这期间医疗前提又不好,万一传染了如何办?
但是那包药是棕黄色的,外边仿佛覆着一层薄薄的泥土,脏兮兮的……能用吗?
而宋时拎着桓凌到了自家房里,才关上门, 桓凌便忍不住将他拦腰抱起来转了个圈, 将头埋在他胸口,冲动地叫着“时官儿”,哑声道:“明天的事我真是一辈子都想不到……我们的事竟能奉告爹娘,竟能这么光亮正大地――”
贰内心欢畅归欢畅,还是有些替宋时忧愁。
宋时硬顶着父母的肝火平了这桩事。
当然,他没得过痔疮,不过这无毛病他感觉这个高锰酸钾值得一篇15块钱的硕士论文。
此时他只是翰林编修,感染点风骚罪恶倒不是甚么大事,顶多会被人说一声“名流疏狂”,可到将来他要做部堂、入阁……落在政敌口中,便是不敷端庄慎重,毕竟有碍出息。
啧,要不是怕再给他拍出血,就应当照后背狠揍一顿,叫他疼狠了,才气记着今后别再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