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内心欢畅归欢畅,还是有些替宋时忧愁。
他仍下絮干脆叨的桓凌,自去找伤药。
慢着慢着!谁说他们就这么光亮正大地睡一屋了?
他初顶用高锰酸钾做过甚么尝试来着?
昨夜还只能打着结拜兄弟的名义进祠堂,目前就成了“嫁进”他家的“本身人”。还是经了祖父、泰山、泰水、舅兄、嫂嫂们眼的真正的一家人。
这傻孩子,随便背个光滑点儿的树枝不就得了,如何还真背荆条呢?读了这么多年书也不晓得变通!
尝试固然忘了,但他忘不了高锰酸钾是一种非常好的消毒剂,能洗苹果、能消毒地盘、能消毒伤口……仿佛还能治痔疮。
啧,要不是怕再给他拍出血,就应当照后背狠揍一顿,叫他疼狠了,才气记着今后别再犯傻!
桓凌移转目光,看了看他趁宋时去拿药时合起来的百页窗,含笑答道:“爹和哥哥们都结婚这么多年了,岂有不晓得我们新婚佳耦是甚么心机的?你放心吧,他们断不会过来找我们……我也不做甚么,这彼苍白日的,我岂能没有分寸?”
那些伤口零琐细碎从颈后跨到腰间,有纯真划破的血线、有被荆刺扎透的小而深的口儿,皮肉翻卷,边沿微微泛白,看得宋时忍不住皱眉,刚被高锰酸钾刺激出的豪情都落下去很多。
他叫桓凌抱着抵在墙上,没处借力,抵得腰背发酸,又不敢把腿盘到他腰上――他那荆条是竖背着的,伤口又多又长,万一腿盘上去蹭着哪儿呢?
他赤精着上半身在屋里晃来晃去,胸肌腹肌腹斜肌竟然历历可见,妒忌的宋时也不想再给他用心消毒了,只洗了洗手,舀了勺小山药豆似的药粒搁进石钵里,渐渐碾成碎块。
而宋时拎着桓凌到了自家房里,才关上门, 桓凌便忍不住将他拦腰抱起来转了个圈, 将头埋在他胸口,冲动地叫着“时官儿”,哑声道:“明天的事我真是一辈子都想不到……我们的事竟能奉告爹娘,竟能这么光亮正大地――”
只是他也不记得家里的伤药搁在哪儿,便筹算叫书香出去帮着找,桓凌倒在背后提示了一句:“我上回给你送的药材里就有一味专治创伤的,是我在陕西边关巡狩时本地批示给的,叫作知名异,捣碎了拿香油调上就能用。我记取你收在外间西角阿谁箱笼里了。”
他如此想着,随便点开了个杂志预览,开篇便看到择要里写着“软锰矿”三个字。
不管如何说, 他们俩是在御前出柜的,刚回到家里就把桓凌往外赶, 轻易惹人猜忌。本日早朝必然是马家人要谗谄桓凌, 坑害一次不成,必定另有下次。说不定眼下就有人盯着他们家的动静, 随时筹办弹劾, 以是他们本身要镇之以静, 不教人抓住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