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将儒童的院试与生员的科试两道测验连下来考的,这些日子不在监考便在判卷,衙门底子不准人出入。直到科试大榜填完来,他才从学庙改的临时学道衙门出来,接着了黄提学的信。
宋时临时回了县里一趟, 请父亲主持集会, 给本县在班的衙差和帮身白役们开了个会,重点夸大集会期间的安然事情。
讲台上安插好讲桌、座椅、遮阳伞, 讲台下也建起遮阳棚遮阳, 按人头摆上茶杯、薄荷艾草驱蚊水、瓜子、鲜果、粽子,场外办事职员随时出场斟茶倒水。
宋时想说他们黉舍也要开初级班,说不定这回大会后就有好教员了,却见他满脸不忿地说:“我们福建本就将男人的交谊看得比伉俪重,我与少笙要好有甚么不对?别处传闻有契兄弟几十年不结婚,相互搀扶到老的,也是嘉话哩!”
方提学走后,陶府尊便唤来管事,给府里熟悉的名流、乡宦致信,叫他们若得工夫就去武平看看那场讲学大会。万一能在会上赛过其他府县的才子,不特是给府里争名,更是显耀了他们自家不是?
彼时方提学正填着彰州生员的名次。
陶知府体贴肠说:“想来武平县寄给大人的请柬和书是寄到府上了。下官这里另有一本,若蒙大人不弃……”
田师爷看出贰心动,主动问道:“大人可要去看看他那讲学大会能做成甚么模样?”
彰州府高低天然要设席送别,酒宴上方提学提及本身下一场要去汀州吊考,本地陶知府便叹道:“若去汀州,离着武平县就不远了。传闻那武平端阳节时要办一场讲学大会,定是福建才子士人的盛事。可惜下官负着一县重责,离不得本县,不然也真想去听一回。”
上回宋时取到前三,不必考科试便能了局应秋闱,他本还觉得见不着宋时了,想不到他们师生还是这么有缘份。
他在一旁勒住马,等着宋时忙完这一摊,四周不见有别的客人,才牵着马畴昔,取出请柬打趣地在他面前晃了晃:“这位朋友便是卖力接待插手讲学大会之人的么?鄙人新泰二十年进士、汀州府通判桓凌,受邀来此讲学,却不知该住在那边?”
路上桓凌便问起他这几日是否辛苦,想起他应对那位伤眼的红衣士子,不由感慨:“古人只说要学做名流,却不知魏晋名流放旷是因朝局不善、天下涂炭,士人朝生暮死,不得不以放旷形骸之举摆脱内心苦闷尔。现在这些人只肯学其放旷的表面,却那里有半分名流本质在此中。”
而他这里却只要黄巡按赠的一份聘请函?
他去临建的歇息棚里叫了位孙生员,将这边登记的事拜托给他,本身骑上马带桓凌归去。
他拿了出入证便道:“师兄既来了,我这个师弟天然要做陪,等我去叫几位朋友来接待客人,就跟师兄分开。”
而来听讲座的举人、生员、处士、隐士更是日日不歇,再加上他们所带来的家人仆人,算下来竟有个省级大门生活动会的选手人数!
请柬做得高雅,请柬里印的文章也醇和雅正,不愧是他亲身点了全府第三名的门生。彰州这边既然已经考完了,就直接去汀州――归正现在离着端五也不远,到府里不必急着叫各县诸生来应科试,先到武平见地一下那讲学大会,再回汀州府吊考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