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临时回了县里一趟, 请父亲主持集会, 给本县在班的衙差和帮身白役们开了个会,重点夸大集会期间的安然事情。
陶知府体贴肠说:“想来武平县寄给大人的请柬和书是寄到府上了。下官这里另有一本,若蒙大人不弃……”
他诘问了几句,才晓得宋时满省聘请才子名流插手大会,府里几位官员和附郭的刘县令都得了一份聘请函和新印的《白毛仙姑传》。
宋时这些日子也是头一次见着这么多名流。
黄巡按深叹一声:“我客岁才从武平返来,怎好立即就再去?不成,贤弟代我去看看罢。”他俄然想起在外吊考门生的方提学,自问了一声:“印山兄在哪一府吊考,不知赶不赶得及畴昔?我去信问他一下,若他有空便能畴昔,免得像我如许遗憾。”
外府县的官员天然不会抛下政务来武平,在家闭门守孝的进士也不能来,大哥有疾的也犯不上来这一趟。却有一名致仕的前湖州知州歆慕宋县令肃除豪强大户的风采,特地来此见他,趁便尝尝登台讲学;另有一名暮年弃官回家,开书院广讲授生的吏部文选司郎中,特为体验一下登坛授书的兴趣而来。
讲台上安插好讲桌、座椅、遮阳伞, 讲台下也建起遮阳棚遮阳, 按人头摆上茶杯、薄荷艾草驱蚊水、瓜子、鲜果、粽子,场外办事职员随时出场斟茶倒水。
这新雕版技法也好,这聘请函上提到的讲学大会也好,的确都叫民气神驰之。
宋时的确有些不幸他们,叹道:“你们这么偷偷摸摸地也忒辛苦了,就不能找个书院一起读书吗?你要肯到我的书院讲课,我让李小哥住出来当舍监,总不会你家里人还能管到书院去?”
――他唯有一个要求,就是让李少笙也在会上帮手,他们好暗里有机会聚聚。
宋时想说他们黉舍也要开初级班,说不定这回大会后就有好教员了,却见他满脸不忿地说:“我们福建本就将男人的交谊看得比伉俪重,我与少笙要好有甚么不对?别处传闻有契兄弟几十年不结婚,相互搀扶到老的,也是嘉话哩!”
而他这里却只要黄巡按赠的一份聘请函?
不特南人说话北人听不懂,北人说话快了,南人也听不懂。赵悦书他们就没听懂桓凌跟宋时的打趣,本本份份填了表,又填桓凌的出入证――证上写着他的身份、年纪、表面特性。唯独写到居住地这一步,宋时便快一步将出入证抢过来,含笑说道:“不必填了,我师兄不住府宾馆,就住县衙里。”
他在县里勤勤奋恳地开会,桓凌的家人也将聘请各位上官来武平指导讲学大会的聘请函递到了黄巡按与方提学府上。
他估摸着上官们不会趁端五来参会, 不过带领来不来不要紧,他们将礼品送到, 就为表白一个态度罢了。
方提学一抬手,大袖在空中振响:“不必,本院这就要去汀州府吊考,到时见了那宋门生,亲身找他要一本便是。”
第一届福建省名家讲学交换会暨武平县思齐讲坛竖碑典礼的聘请函和赠书既然做出来了, 宋时便借了桓凌的家人,从他爹和黄巡按、方提学两位了解的御史大人开端, 按驰名录将聘请函套装送了出去。
――只能慢点儿,因为两人都听不懂对方方言,交换端赖不是太标准的西南官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