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如此,可你身边的人不晓得替你备着么?”阿秀皱眉道,转脸问下人,“现在这屋里谁是大丫头?”小四从内里镇静出去:“回王妃话,是奴婢。”
阿秀言毕望望天光:“既然提起了莲儿,现在且去瞧瞧她吧,午膳就在那边吃。雪地路滑,你们也不须跟着了,只素心和碧痕跟着便好。”世人依言点头,碧痕拿过早上的鹤氅给阿秀披上,三人出了门。
“瞒不过姐姐,我弹的恰是《长门怨》。”莲儿无法承认道,“不过是因得此情此景罢了。姐姐方才说只听了几句,可见是骗我。”阿秀笑着点头:“我如何骗你?不过是我爱这曲子,倒于情致无关,只是喜好。入府之前听得熟了,以是才听出的。”
“四儿,既然你是这房的大丫头,你们夫人的衣裳添减,天然要你格外用心才是。她身子弱脾气倔,我是晓得的,但是你们不能由着她性子来服侍,晓得么?”阿秀点头道。
阿秀摇点头,不给她岔开话题,独自向素心:“素心,去把前日你夸过的画眉和杜鹃两个丫头拨来服侍mm,内里应门扫雪的那两个小丫头太小了,不顶事,叫去做些别的吧。”
走着走着,见一曲琴声入耳,如泣如诉未曾断绝。阿秀天然听出是莲儿的琴声,内心愈建议了悲悯之情。离院子愈近,琴声愈是逼真,其间的愁绪也更加清楚,引得碧痕和素心带着担忧相视一眼。
阿秀笑而径入:“这么好的琴声,我才听了几句便断了,实在可惜!岳先生曾说‘欲将苦衷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现在我倒想问问mm,是有如何的苦衷,要说给我这个知己来听呢?”
燕儿带人送来了午膳,用完后,燕儿带着下人再撤了碗筷归去。阿秀和莲儿乏了,便一同去床上昼寝。到了申正信鸽再次飞回,莺儿送来给阿秀看:“雪压枝头低,虽低不着泥。一朝红日出,还是与天齐。”
“我猜也是如此,王妃真是菩萨心肠,每日里不管有了甚么,都想着其他主子。只可惜侧妃的孩儿没保住,不然我们这院也不至于这么冷僻。”燕儿听了不免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