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问李秀士:“主子为何给她让路?虽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但毕竟是主子。”李秀士摇点头:“皇后的主子,比我们这些所谓的主子,要有分量多了。特别是这一名,是皇后娘娘最为倚重的,谦逊她三分,于人于己都是有好处的。”说罢,也归去了。
蕙兰想起佩茹,打了个寒噤,嘴硬道:“她是暗害皇后,本宫并没有害人。”素心又笑了:“娘娘说甚么不首要,最要紧是陛下内心如何想,比方翠缕,当初投毒暗害皇嗣阖宫尽知,她是娘娘宫里的人,这是宫里都晓得的,她做的和娘娘做的,在陛下眼里内心,并无别离。”
“本宫并没有要改宗谱玉牒,只是宫里靠近便罢了。”蕙兰又低矮几分。素心收起笑意:“娘娘的意义,外间朝堂仍以太子为嫡宗子,只想晓谕宫里人?”
“你胡说!投毒事大,当初本宫脱簪待罪,陛下只是降位为嫔,可见并没有狐疑本宫!”蕙兰愤怒道。素心嘲笑一声:“若陛下真的不狐疑,怎会这么多年不再召幸娘娘。乃至不再进娘娘的宫门一步?娘娘觉得,活着就是不狐疑么?”
“千防万防,现在还不是防不堪防。民气险恶,入了府又入宫,真真是越来越看不清。”莺儿小声嘀咕。碧痕叹口气:“一步步走的越来越劳心,娘娘身子原就不好,这般时不时就来一着,如何是体例?”
素心又诘问道:“奴婢大胆多问一句,娘娘是更在乎太子的位置,还是在乎母子情分呢?”蕙兰想了好久,问素心:“当然是标儿的前程!但是若皇后产下嫡子,太子之位难道一样不保?”
蕙兰点点头:“是的。”素心却冷冷道:“娘娘想的未免太简朴!后宫前朝本就是一体,宫里晓得的事情,宫外岂会不知?天下没有不通风的墙,没有永久不开口的嘴。”
燕儿啐一口:“人总说养不熟的是白眼狼,现在我看,养不熟的向来不是狼,是民气!”素心想了想:“那就让她乖乖闭嘴。”三人你看我我看你,莺儿问道:“姐姐有主张了?”
蕙兰声音和肝火都低了几分:“本宫只想拿回本宫本身的东西。”素心却还是淡淡的笑着:“宗谱玉牒,岂是说改就改的?现在太子是皇后娘娘的嫡宗子,改成娘娘所出,是庶子,嫡庶尊卑,娘娘须再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