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月了。”
竟瞎掰。
故彦胳膊一抖,从重渊的手中摆脱出来。
“这么说,人间过了三百年?”
“一日?”重渊闻言手一抖,吓得桃花都落地了,回身看着故彦,“我跟你说过百日酿最多饮一小口,你为何不听?”
人间恰是四月春,河边杨柳依依,青年才俊吟诗作画,求博美人一笑,引的怀春少女几次侧目,娇羞点头,好不热烈。
沿河道而行,堤下流鱼四蹿,不竭吐着红色的气泡。偶有跃出水面,几乎溅湿他的衣袍。
暮雨时节,雾霭氤氲靉靆,清风带着芬芳花香穿谷而过,花枝微颤,滑落一地的露水在熹微晨光中变得班驳。
真是狗咬吕洞宾。
“...这玉妖被归墟老祖收伏不久,护阵的御家,近两百人丁被一夜屠尽,无平生还。邵氏大仇得报,京都下了一场百年不遇的大雪,皑皑皇城,真真是彼苍有眼,明冤昭雪啊!”
故彦面前俄然一黑,整小我软到在一个暖和的度量里,落空了直觉。
可反派的人生倒是在作死与被虐中,到达顶峰的。只要想想小门徒在他睡觉的时候刻苦享福,生不如死...
御邵湮紧紧抱住他,嗅着他身上久别的冷香,眼底酝酿的豪情带着高兴和猖獗囊括统统,终究,逗留在那双淡色柔滑的唇上,化作缠绵低语。
“师父,别来无恙。”
“多谢。”
接过玉牌,故彦回身就走,对重渊接二连三的哀叹声,全做未闻。
殊不知神降灾害乃为同生,万物相生相克,所谓邪不堪正,不过正因邪生。
“... ...”
这下轮到重渊冷眼觑他了,只不过眼底多是戏谑。
一个姿式坐了三百年能不腿麻吗?!
非富即贵啊!
重渊冷哼,“我可不像你这般喝酒作乐来的落拓,日日守着你不成?我是算着你酒醒的日子来奉告你的,好好呆在你的仙山修炼。”
剑眉入鬓,双眸似曜,羽睫蝶翼,红唇轻抿,扯出一抹诡异的弧度,带着几分邪气,似笑非笑的瞧着他。额间那点朱砂,赤的妖娆夺目,惊为天人。
至于男主沈书锦早在三十多前就冲破空冥,下山历练,依托白莲花的赋性,降妖除魔匡扶公理去了。
茶社里盲眼的平话老先生,白发苍苍,正在讲京都几百年间的奇闻轶事。故彦一听,竟说的是三百年前都城玉妖被降之事。
“喝酒求的是痛快,岂有浅尝辄止的事理。”
珠帘轻碰,暖意融融,让人感觉一阵头晕目炫。
有些事,随缘而处,他还是不要跟老祖说太多的好。
鬼斧神工,刀镌如似画中人。
谷中花繁草茂,蜂戏蝶舞,冷风卷起一地飘零的桃花,暖暖劈面四时如春一尘稳定。
将近一百二十天。
故彦为免透露身份,行走皆是收敛神识。偶然间一扫,惊然发明面前黄衫少女并非常人,金丹期的修为一探便知,原型亦在他眼里刹时本相毕露——一只大黄鳝?!
“我不。”
本来不是蜜斯,而是传话婢女。
味道熟谙的,正如他平常所喜。
见重渊点头,故彦冷着脸就往外走,刚迈出没几步,就被人拽住。
为何?
故彦一愣,伸手在怀里摸了半晌,又细心找了乾坤袖,神采顿时大变。邵纤柔给他的环佩,和御邵湮的木盒...